列车长其实不是故意吼的,只是被三人吵得脑壳痛,有点烦躁,声音不自觉大了很多而已。
还好周围几个隔断都没乘客,不然怕是会把别人吵醒。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和实习生一起来的大婶正在里面睡觉,不过对方也没被吵醒,因为她实在太累了。
她对面刚退烧的女孩子也是,两个人都睡得很香。
“这一块钱我来出。”中年男人赶紧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钱递过去。
“先等一下。”他的钱被两个年轻人抢到了。
得,又开始了,刚刚是因为报酬问题,这会是因为一块钱的车票。
中年男人替他们补车票钱其实已经挺好了,毕竟一块钱对这个年代的人来说不是小数目,一斤白面才几毛钱呢。
不过祝愿听到这个钱倒是也没有特别吃惊,因为普通硬座就不便宜,硬卧肯定会更贵。
而且川省距离京市真的很远,票价和路程也是成正比的,它的价钱比其他短途路线来说相对昂贵一些,这是特别正常的一件事。
三人没拉扯太久,因为那个年轻的女孩子开口了。
“列车长,我们能把剩下的票都补了吗?”她走到对方面前认真询问,“老师很累,她十几个小时没闭眼了,硬座那边环境有些差,我怕她休息不好。”
“老师?”列车长别的不行,重点抓得很准。
他听到女生的话后第一反应就是不可思议。
毕竟那个中年妇女真的特别普通,他完全没有想到三个人竟然是这种关系,对方居然是两个年轻人的老师?
那她岂不是比两人强多了?
他俩都是首都医院的实习生呢,中年妇女怕是正牌医生吧。
“对,实习生是随机分配的,当时师姐被调到了别的地方,老师那边正好缺两个人,院里就把我们分给了她。”年轻男子点头道,“老师是首都医院的医生,知道她负责我们以后,我俩特别开心。”
这话是他故意说的,暴露身份也是不得已的事情,因为他们真的很想换到卧铺。
两人和祝愿的想法一样,认为十天时间太久,而且再加上老师年纪大了,长途颠簸,一直在硬座会很累。
京市还有一场手术等着她,她必须得调整好状态。
然而三人在火车上没有什么关系,买不到卧铺,好不容易碰见列车长,两个年轻人只能把老师的身份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