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走的时候,痛苦吗?”罗洋红着眼问道。
陈勃点点头,说道:“这个病其实很难受,透析就不用说了,换肾后,止疼的药已经不管用了,他不说,但是我能看出来,他的求生欲望没有以前那么强烈了,说不难受是假的。”
罗洋闻言,给自己的酒杯倒满,又想给陈勃倒酒的时候,发现他的杯子是满的,没说话,又把酒瓶放回了桌子上。
“他说,谢谢你,那几年,如果你不去看他,他在里面会很难熬。”陈勃说道。
其实这些话白永年说了很多次,只是有些话不好对罗洋明说。
有些话模模糊糊,意味深长,对谁都好,谁琢磨都以为是自己的好,可是一旦掰开了揉碎了,这话就没法听,这事也是不堪入目了。
罗洋又拿起酒瓶,陈勃这次一饮而尽。
罗洋为陈勃满杯,说道:“你尽力了,他死了也就死了,可是这后面留下的烂摊子,怎么收拾?这么一闹腾,你在南港就更难了。”
陈勃苦笑不已,说道:“省里不依不饶,万市长和满书记为我做了保证,说我和白永年没啥关系,就是普通朋友而已,可是,因为白永年的身份,以及项兴国的失踪,这里面的想象空间太大,一时半刻估计完不了,万市长给我两条路……”
又是几杯酒下肚,罗洋说道:“去深圳未必能彻底躲开这件事,只要你还在那个链条中,总有人会不断的扯动链条,就算你想停下来,其他人呢,他们会放过你吗?”
陈勃明白罗洋说得对,可是眼下来看,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要不,来北原吧,我来安排。”罗洋说道。
陈勃摇摇头,说道:“我现在去哪里都是祸害,走到哪里,风险就会带到哪里,我不想给你添麻烦。”
罗洋摆摆手,说道:“兄弟,这话就见外了,你看我,好好的坐在这里,南港大酒店那一幕,我半夜睡不着会时常想起,如果那个时候戛然而止,那我现在能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