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勃看到这个方案的时候觉得这真是他妈的扯淡扯到天边了,当时不让申诉的是你们,去北京抓人的是你们,现在让申诉的还是你们,这他妈的还有完没完?
万蕾倒是不以为意,看着陈勃对这份方案愤怒不满的表情,说道:“政治就是这么回事,从来都不是一成不变的,要看对风向,站在下风口,你不喝烟谁喝烟?现在风向变了,是该把这件事拿出来重新点火的时候了,现在我们已经站到了上风口,再大的烟也调转不了风向,只要是把这事启动起来,其他的再慢慢推进,但……”
万蕾说到这里,看了一眼陈勃,继续说道:“这一次如果还不成,我在这里就真的干不下去了。”
“那我们就做好离开的打算?”陈勃皱眉问道。
“现在倒不至于,事情还没有做我们就想好退路,那这事就永远都做不成,我的意思是,一旦这事做了,我们在榆州就待不下去了,字面意思,你想过没有,这么一个错案,到最后要牵连多少人,当年制造这个冤假错案的人,他们现在是什么位置,这个案子错了,他们要承担什么样的责任,我们岂不是要把榆州这么多人都得罪了?”万蕾撇撇嘴,问道。
陈勃笑了笑,说道:“书记,这个你就多虑了,你又不是第一天从政,这里面的事比我清楚的多吧,就算是伞布坏了,可是只要是伞骨还在,就还能撑着,虽然可能会漏雨,只要及时的缝缝补补,过一段时间,就又是一把遮天的好伞,老百姓的记忆能有几天,信息爆炸,过去了也就过去了,除了当事人之外,还能有几个人记得?至于被牵连的人,都是组织培养多年的好干部,风声过去了也就过去了,还能揪着一辈子不放吗?”
万蕾也知道,这榆州的网太密了,要想把这个网彻底的掀开,彻底的撕烂,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要不然她也不会有被人拿掉的风险,还是那句话,作为她来说,只有先保住自己的位置,那才能想办法做点事,否则,位子都没有了,还做个毛线,谁听你的呢?
甩手走了是可以,没问题,那也只能做到独善其身,离开榆州,万蕾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不甘心而已。
万蕾闻言,看了陈勃一眼,不满的说道:“你现在越来越奸猾了,不过我喜欢你这个变化,钢刀易折,一旦断了,这辈子都别想再接上了,就算是有再好的师傅给你接上,你也不是原来那个没有任何裂隙的你了,现在你自己学会了柔韧性,这很好,我也能放心点了,榆州这个地方不比你以前待的地方,快意恩仇不行,要深入的学习规则,学习法律,你要用的比他们还熟练,才有可能全身而退,否则,我们真的是很难从这里脱身了……”
万蕾的意思是,如果他们不去找荆承安,那么顺势离开榆州,一切都还好说。
可是现在不行了,一夜之间,很多人都在传万蕾是荆承安的人,这就意味着,她从一个没有后台背景的人,变成了一个有靠山和后台的人,这就难办了,不但自己要小心应对,还要和荆省长那里保持一致,这样的难度堪比走钢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