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办法?”
“刚想到。”
“什么办法?”
“人质。”
兵蜂七重新低下头:“经过异策局暗子的调查,他们的新任局长似乎跟魔法少女关系密切——蛾留下的信息显示,他与那个蓝色花级有着某种联系,我们的任务目标似乎也与其有着很亲密的关系。”
“……所以伱打算绑架异策局局长?”
兵蜂廿五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个疯子:“在现在这个节骨眼?你不怕那个蓝色的怪物活撕了你?”
“所以我打算‘绑架’我们的任务目标。”
兵蜂七看兵蜂廿五的眼神似乎在看个傻子:“拿她的性命去威胁异策局的局长,去假装索要一些东西,通过他让那个蓝色的花级投鼠忌器。但实际上我们只是佯装要挟,我们真正需要的东西就是‘人质’,误导他们的行动以后,我们就可以找机会逃跑。”
“我可不觉得绑架魔法少女是个更好的主意,没有更稳妥的办法了吗?”
“一个芽级的魔法少女而已,如果你不想绑架她,剩下的选择就只有先把那个蓝色的花级杀了。”
兵蜂七把剩下半截的烟丢到了地上,用脚将烟头踩灭:“你觉得哪个可行性更高一点?”
“……那还是去绑架那个小丫头吧。”
兵蜂廿五看着他踩灭烟头的动作:“然后呢?怎么绑架?真的绑架了以后怎么逃跑?”
“异策局里还有最后两个暗子,因为此前没有行动过,所以还没被揪出来。”
兵蜂七背着双手,在屋子里踱步:“其他的暗子都被拔了,所以这两个暗子动用以后也必然会被拔掉,我们只剩一次机会。”
“首先,我们需要一场声东击西的行动,如你所说,我们要兵分两路。主力人手去蹲守我们的任务目标,也就是那个小丫头;剩余的人手佯装去袭击异策局的局长,这其中最好有个蠖阶以上的兽化者,逼其他的魔法少女先去支援异策局。”
“之后,我们抓住那个小丫头,去跟异策局的局长交涉:如果想要保住她的性命,就把蛾遗落的兽之源交回来,同时停止对我们的追踪和围剿,一直持续到交换条件达成。”
“最后,让暗子对异策局的排班进行一些简单的操作,给我们留下一个5分钟左右的缺口,方便我们直接翻过城市外的保护网,走荒原逃跑。”
“哈?走荒原?”
兵蜂廿五的声音顿时提高了几个八度:“开什么玩笑?这跟直接去送死有什么区别?”
“如果我到时候还活着,我们就有从荒原勉强活下去的资本。”
兵蜂七的声音平静,沙哑之中带着些许令人胆寒的疯狂:“他们不会让我们坐上陆行舰的,我们唯一的活路就是肉身穿过荒原。”
“要是我们死在荒原里怎么办?”
兵蜂廿五吞了一口唾沫:“我们可是要带上任务目标的,我们死了,她也会死在荒原里。到时候老大怕是要把我们的灵魂捞回来炼成饲料。”
“所以我会在逃入荒原前就通知老大,让他派人去荒原接应我们。”
兵蜂七站到了民宅的窗边:“我们死了的话,只要死前给那个小丫头留下一点生存空间就好,老大的人会把她带走的。”
他的话让兵蜂廿五沉默了。
两个人同属蜂的麾下,也算是一对有漫长合作经历的战友,他很清楚兵蜂七的性格和能力,这似乎就是他们眼下最后的选择。
到底是就这样窝囊地缩在方亭市里,如同温水中的青蛙一般慢慢等死;还是拼尽最后的力量疯狂一把,去争夺唯一的生路,这似乎并不需要进行选择。
每一个加入黑烬黎明的人,都是怀抱着某种渴望与追求的,为了这份追求,性命很多时候也只是筹码的一种。
赌,是他们每个人踏上这条路以来就一直在做的事。
“我都不知道该夸你是个聪明的疯子,还是个疯狂的聪明人了。”
他重新靠到墙沿:“你总是能够用你的歪理说服我,这次也一样,你赢了。”
“我只不过是想要活下去而已。”
兵蜂七神色淡漠:“任何生物在求存之时都是会迸发出智慧的,野兽尚且如此,更何况我们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