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王锦才看清了之前阻挡自己短刀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那是一张张不断开合蠕动的嘴。
没有嘴唇舌头这种东西,仅仅是开裂的身体上镶嵌着尖利的骨质物。
类似的嘴遍布陈忠全身,让他看起来令人作呕。
“所以…我的短刀之前是被咬住了?”
想到这里,王锦内心又是一阵翻腾。
他宁愿在围城秘仪中杀个三天三夜,也不想面对现在的陈忠。
并不是因为打不过,单纯是因为恶心。
“这个鬼样很难看,我自己也这么觉得。”
陈忠似乎发现了王锦的表情,他狞笑着开口道。
“这是病啊,我需要医生。”
“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你们口中的‘医生’,我能有什么办法?”
中年男人的脸上露出古怪的表情,语气逐渐染上疯狂。
“医生。”
王锦皱了皱眉,小声重复着这个名字。
“他做出这种事你就不想报复?难不成是因为什么可笑的兄弟情?”
年轻人咧了咧嘴,脸上带着嘲弄的笑容。
跟陈忠这种没什么脑子的混混交流,最好用的还是激将法。
能多套出一些跟医生有关的情报总是好的。
哪怕对方是在拖延时间,王锦也不打算打破这微妙的平衡。
“想啊,当然想。”
陈忠并没有因为王锦的话变得激动,他眼中的疯狂突然变成了出人意料的冷静。
男人调整了一下被炸变形的手掌,缓缓开口说着。
“不过在报仇之前我更想活命。”
“那东西胃口很大,只有献祭这整个城市的人,我才能活下来。”
“我本来是打算老老实实等待刑满释放的,谁能想到会出这种事?”
“还好,一切都准备的差不多了。”
陈忠咧了咧嘴,看向王锦的眼神带上了几分悲哀。
很难想象这种眼神会出现在一个劣迹斑斑的逃犯身上。
“嗯…所以你们兄弟俩是其实是一类人。”
王锦挠了挠头,露出无奈的笑容。
陈忠和医生性格差别很大,可眼神却一模一样。
那眼神尽头是压抑的疯狂,以及扭曲的执着。
“只有弱者才会挥刀向更弱者,你确实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