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锦擦了擦牌位,让它们再次变得整洁如新。
即使已经掉落在地,那诡异的障眼法依旧没有消失。
牌位还是少一个。
幸运的是,王锦大概能猜到是谁做的。
哒,哒。
年轻人伸手敲了敲那个明显不太一样的牌位。
虽然字迹被硬生生挖掉,可王锦知道他是谁。
“魏山河,明天见。”
牌位晃了晃,似乎传来一阵低语。
王锦没有勉强小狐狸去听,而是绕过躺在地上的村民,走向排头屋。
“傻仔,那里有苏喜和…不知道是谁。”
“会主动来找我的。”
年轻人摇了摇头。
看管两个十恶,他现在没心思也没人手。
更何况这两个瘸子伤得很重,照这么下去很快就死了。
想活命,只能找王锦。
有求于己,接下来就都好办了。
退一步讲,就算他们仍旧怀着鬼心思。
应对两个十恶,反而比看管两个十恶简单的多。
“小花,是她丢的震爆弹。”
胡小北犹豫了一下,轻声说着。
“那孩子吗?”
王锦点点头,依旧没露出什么惊讶的表情。
他知道,小花和刘水生都是从下游来的孩子。
宋排头把他们捡回来,总不能是图一乐呵。
从一开始处处带着小花,就是想看看这孩子内心的真实想法。
在这种严重排外的村子,作为不会被泥龙王影响的人活着。
村民对她的恶意,可能比想象中大很多很多。
就连祠堂都没怎么进过,小花平时似乎都用不上井水。
“虽然差点就搞砸了,可我不怎么怪她。”
“这孩子应该受过很多苦,在这种时候以牙还牙也在情理之中。”
小狐狸仰着躺在王锦怀里,轻轻皱眉。
“情理之中,却还是会出手干涉吗?”
年轻人挑了挑眉毛,开口说着。
“没错。”
毛绒绒的尾巴向上卷起,盖住自己的小肚子。
她轻轻晃着脑袋,开口回答。
“内心想法和实际行动不一样,后者跟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有关。”
“比如道德,舆论,家里长辈的约束,还有公司的条款。”
“除非为了很重要的人,否则我还是会考虑这些的。”
小狐狸一本正经地说着,又在“很重要的人”几个字上面加了重音。
王锦下意识忽略掉了最后一句,轻轻点头。
幸亏胡小北救下了这些人,否则宝贵资源就要浪费掉了。
也许正是因为这种稳定性,公司才能放心大胆地招仙家当员工。
“傻仔,我想知道你怎么想。”
小狐狸伸手戳了戳,开口询问。
“嗯...”
片刻的沉默,似乎在组织语言。
王锦几乎没想过这些,他只是凭借着自己的判断方法,在不触碰底线的方式创造最大利益。
略微思索后,他缓缓开口。
“硬要说的话...看利益吧。”
“利益足够的话,道德、舆论、内心想法都可以放在一边。”
年轻人耸了耸肩。
这些话听起来不太正派,王锦也从来没觉得自己是正派人物。
然而恰恰就是这样的人,能在混乱的世界中活下来。
大排头就是个活生...半死不活的例子。
唯一不同的是,王锦比这些人多了个叫“底线”的东西。
也许这会让他活的更加艰难,更加狼狈。
可王锦宁愿承受这些。
“有些东西不能用利益来衡量。”
年轻人郑重地说着。
他很少有这么认真的样子。
“没错。”
小狐狸拍了拍胸脯,满脸骄傲。
时不时偷瞄一眼。
发现自己没等到下文,她一边用爪子拼命指着自己,一边往王锦面前凑。
“比如呢?比如呢?”
“噗...”
似乎是被她的样子逗笑了,王锦别过头去。
“你那是什么表情啊!”
小狐狸高高跳起,张牙舞爪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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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拎住后,她又委屈巴巴地缩了回去,口中哼唧个不停。
“你啊...先解决问题。”
王锦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目光环视周围的废墟。
“刚才有个排头,带着长手一起过来进攻。”
“他还挺厉害的,可惜没我厉害。”
发现王锦的目光后,小狐狸哼唧两声,却还是主动说明着情况。
“长手...”
王锦眯了眯眼睛。
他没见过南洋法师用这个东西,可长手死亡后偏偏会流出混合着血液的泥水。
江,还有雨。
“我记得这些怪物是从江里来的,宋河一开始也说过,长手跟泥龙王立场相同。”
“从下游一起过来的...又因为江水被污染,所以变了样子?”
王锦摸着下巴,继续嘀咕。
“小花身上也冒出来过长手...这所谓的“生病”到底是...”
思索无果,王锦把小狐狸放在地上,转头走向大门的位置。
虽然三条时间线已经大致清晰,可许多细节他还不清楚。
有些细节,只有试验过才能得到结果。
可惜,试验就代表着不稳定因素。
“傻仔,很危...险的。”
胡小北刚想提醒,就看到王锦从地上随手拎起两个人,拖着来到门口。
从外表来看,是洪山带来的混混。
“是啊,确实危险。”
王锦甩手把混混丢出大门,认真点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