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当时或许已经有了察觉,模模湖湖看到了金银面具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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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为什么这次会面的主人公是自己?
稻草人呢?
疑惑越来越多,王锦随手扯过绷带,遮住了手背上的印记。
这座小镇藏着太多秘密了,他不得不小心。
转头看看闹钟,已经凌晨四点半。
睡应该是睡不着了。
给身旁的狐耳少女盖好被子,王锦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唔…肘子…”
少女迷迷湖湖贴了过来,对着他的脸啊呜一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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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德米拉抱紧狙击枪,紧紧靠着墙壁。
刚结束巡逻的她像以前一样回到了船舱,准备补个觉。
可眼前的一切似乎不太对劲。
墙壁不再是刷了漆的木板,而是坑坑洼洼,扭曲不清的石壁。
空气变得阴冷潮湿,走廊的灯光不知何时尽数熄灭,黑暗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要把她拖走。
“呼…”
柳德米拉屏住呼吸。
冷静是狙击手必须具备的特质,她更是这方面的佼佼者。
迈步,前行。
周围的环境变了,可柳德米拉能确定,自己还在船上。
只要能摸索着回到卧室…
“呼…呼…”
呼吸不知为何变得沉重,柳德米拉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二毛…二毛?”
耳边突然响起了阵阵呼唤,柳德米拉勐然停住脚步,童孔微微收缩。
“今天还是让我去吧…咳,我好像没那么难受了,好吗?”
“我是姐姐嘛,不能总麻烦你。”
“嗯?还是坚持要替我去吗?…二毛最好啦。”
稚嫩的声音因为虚弱有些沙哑,不过还是尽可能打起精神,想证明自己没事。
柳德米拉几乎瞬间便认了出来,那是塔莉垭的声音。
而这段话…
那是她跟塔莉垭换班,又因为狙击失误害死父亲的前一天。
“不…不,不不不…”
冷静在逐渐崩解,柳德米拉捂住耳朵,加快脚步。
“哈…真是勉强杀了出来…柳德米拉,我们回…”
彭,彭彭彭彭。
凌乱的枪响与哭喊在耳边响起,柳德米拉捂住胸口,剧烈喘息着。
那是她这辈子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失手。
“什么…你在说什么啊?”
“你是骗我的对不对?他…他那么厉害,怎么可能死掉?”
“你打偏了?”
“…”
“…都怪你。”
“都怪你,都怪你!!你把爸爸还给我啊!”
“…对不起,对不起…”柳德米拉停下脚步,抱着膝盖蹲下。
她再也没力气向前了。
持续近十年的自责,在这一刻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几乎要把人压垮。
确实怪她,一切都是她的不对,是她亲手毁掉了自己和塔莉垭的幸福。
“柳德米拉,我的女儿,你那天…为什么会打偏呢?”
“我把后背交给了你,队员们用生命掩护我离开,而你,你辜负了这一切。”
“柳德米拉…”
“都怪你。”
自责愈演愈烈,逐渐变成了…恐惧。
柳德米拉瘫坐在地,那些真实的,虚假的记忆同时涌入脑海,她再也没能力分辨了。
黑暗逐渐涌现,一点点,缓慢却坚定地将她吞没。
“先生…”
最后一瞬,柳德米拉努力看向那间卧室,眸光闪烁着,低声呢喃。
被逼迫着走了岔路,还能活着再见吗,先生?
那是捕梦网的预言之一。
会用“先生”称呼王锦的不仅仅有萨尔,还有柳德米拉。
只是没人想到,她会在船上遭到袭击。
黑暗裹挟着少女迅速褪去,一切陷入沉寂。
哒,哒,哒。
钟摆晃了三次。
啪嗒。
卧室门被推开,王锦皱着眉头,往左右看了看。
走廊上空空荡荡,头顶的灯光闪了闪便恢复正常。
“什么声音…”
王锦握着匕首,在门口仔仔细细排查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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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并没有什么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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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啊,柳德米拉。”
“早安,先生。”
“…嗯?”王锦诧异地转过头,看向那跟自己问好的姑娘。
换做从前,柳德米拉只会低着头嗯一声,绝不会这么痛快地开口说话。
“老师起的好早啊…二毛也是。”塔莉垭揉着乱糟糟的头发从卧室走出。
单薄的背心几乎拦不住那对饱满,她却毫不在意,大大咧咧地跟王锦打着招呼。
“睡不太着呢。”柳德米拉笑了笑,轻声回应。
“…”塔莉垭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