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活人献祭的事吧。不管怎么想这都太过残忍了…不是吗?”
“眼下的牺牲,是为了更多人的生存。”塔莉垭回答的很果断,像是没经过思考的本能反应。
“生存?”王锦挑起眉,“什么东西能威胁到你们?”
“无可奉告。”塔莉垭再次摇头,“你能俘虏我这个人,但你操纵不了我的思想。”
“好好好…那聊点别的,比如这些孩子。”王锦摸了摸下巴。
已经接近居民区了,可惜暂时还没有大规模的执法者行动。
“他们是哪来的?”
“这个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塔莉垭捋了捋自己的裙甲,“所有牺牲者,都是孤儿。”
塔莉垭说起这些时变得滔滔不绝。
“他们本应该流落街头,被疾病与寒冷夺去性命,是教会给了他们寄宿父母,给了他们一个——家。”
“孩子们清楚自己的归宿,他们承受恩惠,最后投身于伟大的救赎中去,在神国中得到永生。”
“他们是幸福的。”
“也就是…买来的。你们购买年幼的奴隶,用作实验。”王锦点点头,“我知道了。”
“不是你说的那样!”塔莉垭的情绪有些激动。
“教会是在救助他们!是善举!”
“嗯。”王锦眯起眼睛,“塔莉垭,你觉得有多少人和你是同样的看法?”
“全部。”圣骑士姑娘语气坚定。
“所有合格的神职者都不会怀疑教会的正义,我们是…”
“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该死的…她怎么也成了异端!”
远处传来凌乱的脚步声。
“看来常年待在灯塔上不是好事。”王锦耸耸肩,看向面色逐渐阴沉下来的塔莉垭。
“去吧,不拦着你。”
“啧。”塔莉垭把狙击枪丢给王锦,快步追赶上去。
——
“哟,这不是粉刷匠吗,昨天没看到你。”
“早上好啊,最近家里来了远房亲戚,在照顾她。”
“您好。”红桃点点头,对卫兵露出笑容。
“喔!真是个标致的美人,可惜这腿…?”
“我是断肢之神的信徒。”红桃笑笑。
“这样吗!那还真是虔诚!我也信仰这位神明!”卫兵举起手,无名指和小指残缺着。
“那么照例,您的背包里是…”
“我的腿,要看看吗?”
“…不不不,不必。”卫兵咽了口唾沫,“您可能有点极端了。”
“哈,偶尔就是会有这样的笨蛋嘛,过分虔诚也让人困扰。”孔雀把红桃挪开,伸手在脑袋旁边比划一下。
“所以我带她逛逛花园,生命之母说不定能让她…有所改变。”
“也是。”卫兵对红桃敬而远之,“那么,入场费五枚金币。”
“多少!?”孔雀瞪大眼睛,压低声音,“上个月还一人两枚来着!”
“教会定的规矩,也不知道钱花哪去了。”卫兵掏了掏耳朵,“最近更是加大力度,我们的工资都扣了一截。”
“就好像,养着一支食量很大的军队啊。”
“唉…都不容易。”孔雀在口袋里摸索半天,颇为肉疼地拿出五枚金币。
嘎吱——
缠绕着藤蔓的大门缓缓打开,孔雀深吸口气,推着红桃走了进去。
“咕嘟。”卫兵咽了口唾沫。
他压低头盔,快步跑进一旁的安保亭,低声吼着。
“发现…发现通缉犯孔雀了!”
——
“可惜…太迟了。”看着已经没了气息的女人,王锦微微摇头。
塔莉垭在不远处跟追捕小队交涉着,他刚好能低头查看情况。
死者是个年轻修女,在刚才的追逐中身受数枪,失血过多。
王锦对她有点印象,昨天抢劫修道院时好像亲手敲晕过。
这是张很有特点的脸,鼻梁附近有淡淡的雀斑。
王锦确认自己只见过一次这张脸,这姑娘是个特殊居民。
除此之外…
王锦俯下身,说了声抱歉后,检查了对方被血浸湿的口袋。
什么都没有。
那她为什么被称作异端呢…是…思想吗?
看来教会也不是铁板一块。
这样才对嘛…王锦嘴角上扬。
“喂!那家伙!”
“你在做什么啊?别碰异端的尸体!”
“噢,抱歉。”王锦站起身,举手后退两步。
宽大的长袍兜帽挡住上半张脸,让他看起来像是个普通的神职者。
“前辈,冒昧问一句…这是你的什么人?”执法者转而看向塔莉垭。
他很疑惑,平日里独来独往,性格暴躁,总是自言自语的灯塔怪人…怎么就多了个伴?
“嗯?”圣骑士姑娘被这问题打了个措手不及,她转头看了看王锦。
少年正左顾右盼,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正在迅速查看周围的地形。
毫无破绽。
塔莉垭叹了口气。
“他是我的…”
思索半天,她也没能想到能合理解释王锦存在的身份。
亲戚?她是孤儿。
朋友?她是有名的怪人,不可能有这种东西。
“恋人。”塔莉垭给出答案,随即猛然捂住嘴。
“柳德米拉!你瞎说什么?!”
“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