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气扩散开来,邪教徒眼中的狂热愈演愈烈,攻击逐渐疯狂。
“啊!!啊啊!!”
望着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的队伍,乔的面色变了变。
他拎起战锤,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
“反击!一个不留!”
冲突瞬间爆发。
邪教徒占据着人数优势和士气优势,贵族军则拥有精良的装备和完备的战术。
双方僵持着,死伤不断出现,一具具尸体倒了下去。
——
哗啦。
石块滚落,阿鸩收回差点踩空的脚,颤抖着继续前行。
山洞原本就不可能存在什么完整的后门,她们是从缝隙里钻出来的。
碎石划伤身体,在娇嫩的皮肤上留下条条血痕,她们却并未感受到多少疼痛。
一种更强的,仿佛黑夜般不由分说地覆盖过来的情感,涂满了她们的心神。
恐惧。
阿鸩向下看了一眼,整个人如遭雷击,瘫软下去。
这里很高,向下就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伦农那天就是从这种高度跌落的。
这里又很险,只能容下半个脚掌,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
风很大,时不时有飞舞的草灰和昆虫撞在脸上,让皮肤生疼,双眼难以睁开。
她们唯一能做的,就只有死死握住那条连接在不知何处的,破旧而粗糙的麻绳。
所谓的命悬一线,大概就是这种感觉了。
“可以的…别害怕,别害怕…”伊丽莎白不断说着,像是在宽慰阿鸩,又像是在宽慰自己。
可恐惧并不能这么轻易消除。
对疼痛的恐惧,对死亡的恐惧,那正是刻在人类灵魂深处的,让他们存活至今的本能。
“不行呀!不行…我无论如何都走不下去了!”阿鸩死死盯着身下的高空,眼中不由自主地涌出泪水来。
她只是个娼妇,是为了逃避悲惨现实而加入邪教的普通难民,她从来没想过面对这些。
然而,命运总是残酷的,它不会因为某个人的逃避而改变。
恰恰相反,越是恐惧,死神便越容易在肩头驻足。
“啊!”
又一次踏空,这次阿鸩并没有那么好运,她大半个身体都悬在了空中。
“别往下看!阿鸩!”伊丽莎白咬紧牙关,对她伸出手,“抓住!”
影视剧中常见的犹豫完全没有出现。
甚至不需要伊丽莎白开口,阿鸩已经像是拽住救命稻草般,拼尽全力抓住了那只刚长出老茧的手。
她抓的很用力,用力到指甲镶嵌进伊丽莎白的皮肉,留下道道血痕。
伊丽莎白并不在意,她用力抱住女孩,拍打着她的后背,“救回你了…我救回你了!”
她发自内心觉得庆幸,觉得喜悦。
“小白…”耳边呼啸的不知道是血液还是风声,阿鸩的心脏剧烈跳动,紧随其后的,是冲散了恐惧的求生本能。
女孩们加快脚步,迅速走下了峭壁。
——
“打起来了。”
树木的遮蔽中,面带担忧的琼探出头去,又转回来,看向王锦,“先别着急,我去问问情况。”
皱眉思考几秒,女人迈开步子,对贵族军的方向喊了一声。
“那个…请问!”
呼啦!!
在贵族军的注意力被吸引的瞬间,少年的身影如同鬼魅般飞跃而起,从众人头顶掠过,冲进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