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澍瞧着斗笠男这般没心没肺不记仇的模样,唇角扯了扯。
然后随着斗笠男一起看向道士,道士压抑住心底的激动,问道,“你不是说今晚还要去见心上人?”
话音刚落,就见上官澍的脸耷拉了下来,上官澍心道,他们把他嚯嚯成这样,他还能去见吗?
嘴上,上官澍一副无所谓的语气,“无妨,难得近日遇到二位知己,心上人随时可见,知己难求……”
上官澍这一番甜言蜜语可是把道士和斗笠男唬住了,二人对视一眼,欣慰又惆怅。
虽然不能与六弟相认,但终归血浓于水,六弟还是打心底想亲近他们的!
道士再也没有异议。
临走时,却又遇到了个问题。
斗笠男的衣服被撕坏了,彻底不能穿了,总不能光着去赴宴吧?
道士见状蹙眉埋怨斗笠男太冲动,那么贵的纱衣怎么能说撕就撕了呢。
要知道斗笠男因为每日都要长毛,所以皮肤格外娇嫩,穿不得那些粗布麻衣,只能穿丝绸云纱,此等名贵衣料,一匹就要二十两,斗笠男身上这件,都是道士咬牙买下的。
道士拧眉,“要不你先回家吧,你这样实在有碍观瞻,我和六……壮士去就行了。”
“不要……二哥不要……我也要去……”
上官澍在一旁无语到了极致,本想冷眼旁观,但是一瞧见那斗笠男光溜溜的吹着冷风,被吓得要哭不哭的模样,他竟觉得心中有些不舒服。
于是一冲动,将浸湿了的外袍脱下来给他了。
脱完他就后悔了,然而已经来不及了,斗笠男热泪盈眶地穿上他的外袍,道了句谢,然后抿着唇,一脸感动。
上官澍心中叹气,民生多艰啊……
三人去了上次斗笠男和道士去过的那个酒楼。
京城最大的酒楼,一品苑。
上官澍穿着白色里衣站在门口,真是硬着头皮,憨着脸进去的,这要是让同僚看见了,他一个太师,国公府的世子,这般大庭广众之下不顾仪态,侮辱斯文……上官澍转念一想,不对,他怕什么?他还要什么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