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二人见状,眼眶都热了。
邵遗晖道,“陛下,娘娘,微臣……微臣确无证据证明己乃陛下娘娘遗失的三皇子,微臣自有记忆,便是一间潮湿阴暗,恶臭熏天的密室,仅有一盏小窗,”他忽而笑了下,“还有一只狗碗。”
“臣不知外间年月,不知山水相依,日升月移,魏琚唤臣狗儿,臣便觉得自己真是一只狗,可以任主人鞭打虐待的狗。”
孝敏皇后突然爆出一声呜咽,紧接着,她捂住嘴,看着邵遗晖泪如雨下。
邵遗晖却似没听到一般,自顾自说着,语气平淡,“他喂我馊饭泔水,我便吃,偶尔饭食不馊,我便心满意足了,他给我灌滚烫的开水,烫的我在地上抽搐,夜里呕血,昏睡过去,我还活着,我亦满足了,此后无数个日夜,我为了可以捧起从小窗漏下的一捧日光,孜孜向生,直到……”
“直到他告知了我的身世。”
“原来我亦是有爹娘的,我的爹娘还很……爱我,那我为何会落到那般凄惨的境地,原是他们不知道我的存在。”
他深深地看向帝后二人,问,“陛下,娘娘,这是真的吗?”
“臣已过而立之年,茕茕孑立,仓惶半生,独余此念,难以忘怀,臣冒死恳求望陛下娘娘给臣一个交代,一个答案,我,到底是谁?”
邵遗晖将问题抛给了帝后二人,既是他们生了他,那他的身份,他们定!
他要恢复身份,是他二人要认他,并非他要认他二人!
帝后二人彻底破防了,试想一下,一个自小被换走,饱经风霜苦楚的孩儿回来,问你,你是我爹娘吗?旁人都说你们爱我,我便一直记得,但这是真的吗?
孝敏皇后声音破碎,“你当然是本宫与陛下的儿子,端看你的样貌与本宫,与陛下这般相像,你就是!”
邵遗晖黯然道,“普天之下,样貌相似之人何其多,如此并不能证明什么……”
孝敏皇后拧眉,这轴孩子,给台阶还不下了。
但一时气恼也是爱子情深,孝敏皇后觉得,儿子这是在跟她撒娇呢。
建熙帝看向上官澍,“爱卿,把你所查证据呈上。”
上官澍回答,“是!臣据魏琚心腹下属的口供,以及当年镇国公之口供,可确定,当年魏琚密囚之人确为邵遗晖,而邵遗晖,便是当年被换的三皇子。”
“不是!他不是!三皇子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