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无忧这一声师尊，极为柔和，像一缕清风一般，钻入了寒清月耳中。

寒清月娇躯一颤，清冷的面孔，闪过异样的情绪，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如今的她，气质更像月之遥了。

或者说，她在有意的像月之遥靠近，她希望有朝一日，自己能像月之遥那样冷静，这样一来，她就不会令师弟难做了。

月之遥希望下一世，能够敞开心扉，不再冰冷无情，而此刻的寒清月，却希望能像上一世一样，收敛所有的情感。

两人截然不同的思维改变，皆因一人而起，当真是命运无常，造化弄人。

“前世的记忆，你忆起了多少？”寒清月问。

梦无忧轻声回应：“所有。”

“所有吗……”寒清月呢喃了一句，随后问道：“他让你苦守了那么多年，若是给你重来一次的机会，你还会选择喜欢上他吗？”

“会！”梦无忧的回答，铿锵有力。

寒清月闻言，怔了怔。

梦无忧柔声道：“人生就是这样，有些人来了又走，有些人再也不见，能一路跟随，陪伴在他身边，我已经很满足了。”

沉默少许，寒清月道：“我不如你……”

梦无忧迟疑了一下，疑惑道：“师尊，这是何意？”

寒清月神色平淡，将与顾君临那晚离别的冲突，徐徐道来。

“师尊没有错。”梦无忧道：“喜欢一个人，本质上就是占有，如果连独占他的心思都没有，这种感情，真的能算喜欢吗？”

寒清月眼中，闪过一丝惊诧：“可你……”

梦无忧神色微微一暗：“我和师尊不一样，我是后来者，没有要求他的资格。”

寒清月欲言又止，最终什么都没说，转头看向了涓涓溪水。

仙庭中，顾君临的表白是对梦无忧执念说的，所以，转世的她就算完全觉醒，也没有这段记忆，还不知道顾君临已经接纳了她。

寒清月觉得，这件事不应该由她来说，如此一来，梦无忧面对顾君临告白时，才能体验到那种突如其来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