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帮着聚财给颜辞下药,看在你我多年的交情上,收你一条腿,已经是最微薄的利息。”
金无风半撑在地上,奚挽玉优雅的坐上他扶着的椅子。
前者迅速收手,悬空的半边身体最终还是因为没有支撑,与地面亲密接触。
好在中间空隙间隔的不大,并不怎么疼。
提及这件事,金无风就没有开始那样气势汹汹了。
他无比心虚的打着哈哈,眼神闪躲:“那个,我这不是为了你好嘛,你早点解毒,也少遭点罪不是……”
“不需要。”
奚挽玉并不领情。
“我可以不用解。”
金无风懵了。
他反复的揉着耳朵,怀疑自己是不是听觉出了问题:“你不用解?”
“你不用解来燕未干嘛,玩儿呢?”
金无风嗓门一瞬拔高,奚挽玉有被他给吵到。
“声音小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东宫今日杀了猪。”
被杀的那头猪原地转了一圈。
“你老实交代,为什么突然不想解毒了?”
他们共同谋划了许久,距离制成解药只差最后一味药引子。
中毒的人突然不想解了,这就好比濒死的人,前面千方百计的想活着,临到马上就要恢复的时候,突然丧失了求生的欲望。
金无风不明白。
他拖着一条坏腿转悠了好几圈,忽然灵光一闪,悟出了什么:“老实交代,是不是因为那个药人是颜辞,所以你才不想解毒的?”
奚挽玉虽没回答,可他的表情已然揭露答案。
金无风这下更气了。
他有种自己家里养的水灵灵的大白菜,为了一头散养的猪滚了一圈泥的郁闷感。
“你是疯了吗?”
“那颜辞有什么好的,给你下了蒙汗药还是偷了你的魂,能让你就这样对她魂牵梦绕?!”
“你知不知道,为了你身体里的那条破虫子,弟兄们花了多少力气,才一点一点收集起来了药引子。”
“卡在最后关头因你一人放弃,你对得起他们吗!”
金无风说的这些,奚挽玉不是不知道。
他笑着,眼中有他看不懂的风动:“情根种,可是必须要建立于药人的性命之上?”
暴怒的金无风安静下来,他有些红温的脸慢慢消热,跟着平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