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宁面相怀念:“你还留着这张照片?”
她一一抚过照片上的人,待到小弟的时候,她的手顿了顿,后掩饰般的收回手:“照片都有些褪色了。”
眉目却清晰可见。
夏青瑞神色也有一闪而逝的暗淡,玉琢啊,他从假货口里,掏出来零散的信息,拜托国安的同志查过了,玉琢...应当是不在了。
出卖玉琢的信息的,是玉琢的奶娘,已经被控制起来了。
“是啊,我们都老了。”
拍照片的时候,他不过十五岁,今年已经四十六了,自三七年失散以后,三十一年都过去了。
他业已儿女双全。
“二姐,你...自己一个人吗?姐夫呢?”夏青瑞环顾了一下这间小屋,明显能看出只有一个人的生活痕迹。
夏青宁爱不释手的抚着那张照片:“死了。”
当初乱象来的太突然了,父亲匆忙给所有的子女安排了出路。
青瑞是乘船走的,是最安全的。
青琢是往乡下老家走的。
大姐是去北平世交叔叔家,是青瑞主动跟大姐调换了。
她被提前送到了未婚夫婿家里,跟着当时当兵的未婚夫婿一家走的。
两个妹妹年纪小,离不得亲娘,被两位姨娘带走了。
至于她,跟着未婚夫婿走了以后,顺理成章的嫁给了他,用嫁妆支援未婚夫家里的事业。
只不过,男人心易变。
她一个孤女,没有娘家,阻挡不了家里抬进来的一个又一个的姨娘。
这些她都可以忍,也无所谓。
但是,当别人用她的幼弟威胁丈夫的时候,丈夫竟然毫不犹豫的射杀了幼弟,这是她不能忍的。
玉琢是她的同胞兄弟,同父同母,是她在世上最亲的人了。
所以,她亲手杀了丈夫。
被舅舅带着踏上了逃亡之路,舅舅死在了路上,她就自己逃。
丈夫盘踞南方,她就往北方逃。
后来国家新立,统计人口,她孤零零一个女人,无业无产,被当做穷苦人,顺理成章的得到了一个新的户口,一份新的工作,就此安顿下来。
守着这间小裁缝店,一守就是二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