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儿沿着河岸,缓缓向血金河支流交汇点走去。站在岸边极目眺望,一北一西两条河水弯曲绵延,源源不绝。北方流来的那条河,河水清澈明亮;西方流来的那条河,却是挟裹着泥沙略显浑浊。两河交汇,一清一浊掺杂为一体东流入海,从此再无差别。翼儿静静地坐在河岸浅滩上,眼望河水东流,脑中不由涌出好多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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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族、狼族、冥族还有天族,不都是天地间的生灵么?为什么他们之间不能和平相处,要有这么多的恩怨?我是人族和冥族的孩子,从小又在狼族村落里长大,如果他们彼此之间打起仗来,我该去帮谁呢?冥族真的象村里的老人们说的那样残暴凶恶吗?那我的亲娘她又是什么样子?娘留给我的锦囊里到底装的是什么?”
也不知想了多久,也不知自己是否已想明白。他望着河水呆呆出神。残阳滑落,斜光照影,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自己竟毫无察觉。
“呦呼…”一声高亢的长啸伴着急促的马蹄声,打断了翼儿的思绪。他猛地回过神来,站起身子回头张望。
“吁…”马蹄声嘎然而止。“嘶…”地一声,一匹通体血红的高头大马停在了翼儿面前,红马立起双蹄张口嘶鸣,浑身鬃毛锃亮如漆,脖颈下渗出一滴滴汗珠,乍看起来如同鲜血一般。马上一名魁梧彪悍的青年狼人,相貌英俊,目光如炬。狼人上身裸袒,头发散乱,身上一层细密的黑毛卷曲着,显得格外勇武。
“咦?小兄弟,你呆在这里做什么,差点惊着我的沐血!”马上之人出言责道。
“哦,大哥哥,对不起啊,刚才我在想事情,没看见你过来。”翼儿赶忙解释。
“哦,你小小年纪,哪里有什么事情要想?天快黑啦,快回去找你的家人吧”。青年狼人说完,用足镫一踢马腹,那匹唤作沐血的红马颇通灵性,撒开四蹄一跃冲出老远。
马蹄声渐驰渐远,翼儿望了望天际落霞,猛然想起了刀疤教头午间宣布的参赛纪律,额顶不由冒出了几滴冷汗,撒开双腿就往营中狂奔。
果然刀疤教头早早便等在了帐外,冲着翼儿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秦翼儿,你这个草地牛粪堆中爬着的屎壳郎,你给我死哪去啦?浑蛋,你难道不知道,明天大会就要开幕了吗?赶紧去吃饭睡觉,我他妈的回头再和你算帐!” 狼族军纪严明,翼儿自知理亏,听见刀疤教头的怒斥,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听完训闷头抢进帐中,匆匆扒了几口凉饭,倒头便睡。
“黑暗中透进一丝光亮,密室甬道里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双遒劲有力的大手掀开了那块红布,把我紧紧抱入怀中。不满意被人打扰了睡梦,自己开始嚎啕大哭起来。抱紧襁褓的大手有些颤抖,一颗冰凉的眼泪滴在了我的小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