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路迢迢去路遥,牧童放笛喜新稻。
埂畔满树争红碧,酒香也催心头高。
天近黄昏,林乐遥手捧酒杯,兴致高涨,坐在桌旁向着南方吟出一首诗来。
翼儿看着他满脸陶醉的模样,心里觉得好玩。这位几百岁的老爷爷,喝起酒来如同年轻人一样,不喝个痛快,决不罢休。
诗酒书茶,琴箫种花。林乐遥不禁想起年轻时游历江湖,那几位竹林好友。
自打离开圆月村,在路上走了半个月了。前方十五里就是箭骨关。
望着这条通往南方的道路,想起半年前还在箭骨大营服役,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如隔昨日。
阿图塔大帅和亲兵队的兄弟们还好么?雪原上那道灿烂的红霞今在何方?越靠近关塞,他心中越发想念红纱披风的主人。虽然知道她的名字,却想象不出她的容颜。
一阵莫名的惆怅袭过心中,明明知道红纱披风的主人不在前方,还是忍不住催起林乐遥。
“爷爷,你这是第三壶啦!别喝啦,上马赶路吧。”
“哦,三壶啦?好吧。若是平日得闲,非饮一缸才解馋。”
这座旅店是人族所开,林乐遥久居草原,喝出了家乡味道,不觉间就贪起了杯。
取出银票付酒钱,店主见面额较大,翻箱倒柜凑起一堆碎银,拿布包好找给客人。阿铁火所赠银票都是一百两的票子。驿道小店,哪有这么多现银。
上马挥鞭,马儿知痛,撒腿前奔。箭骨关是翼儿曾经服役的军营,林乐遥知道他心思,赶紧跟上。
天色渐暗,关楼上点起红灯。
打马疾驰,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赶到了箭骨关。马蹄未止,栅栏前闪出十几名举着火把的军士。
“站住,大帅有令,晚间不得通行!”
翼儿见其中一人正是阿格木大爷,赶紧跳下马鞍,向前行礼。
“队长,我是翼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