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两旁的屋舍掌起了油灯,路上行人稀少,少闻交谈,几个迎面而来的路人,以兽皮裹身,满脸虬须,相貌怪异,完全不同于以往所见。错身时,眼光忽闪,颇有猜忌。
前行一里,分出三岔路口,碎石铺成平地,竖着一杆旗杆,一面黑旗,边角残破,旗面绘着数十个小星星。
两侧一排低矮木房,门檐下挂着红灯笼。潮湿闷热,空气中传来令人迷乱的香味,不用说自然是酒气和脂粉。
左边一家歌舞坊,右边是家酒馆。要进的当然是酒馆,打探消息,酒馆比妓院要方便多了。
店内人声嘈杂,奇形怪装的人围坐着划拳行酒,懒得注意门口情形。几名衣着暴露,身材火辣的女子,在酒桌前穿梭谈笑。
看来做生意,把酒馆和妓院开在一起,的确能刺激消费。
林乐遥带着翼儿径直往里,寻个墙角位置坐下,屋中劣质麦酒的辛辣味,闻之刺鼻。
“客官,赶路辛苦还没有吃饭吧,要点些什么?”
一名体态丰腴,肚鸡眼上穿着银环的妖艳女子过来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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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叨扰店家,来一盘酱牛肉,一盘烤饼,一壶麦酒。可有新鲜雾鳅,烧一条端上来。”
林乐遥抬头一瞥,随口说道。
“好咧,马上就来”
女子答应一声,肥臀一扭一扭地走向柜台,留下一串刺鼻胭脂味。
店内陈设简单,桌椅板凳油迹斑斑,墙壁挂着几张兽皮,条凳上坐满吃客,岚地城是进入凝沙洲的必经之路,南来北往的行人果然不少。
柜台后摇椅上地坐着掌柜,戴着西瓜帽,手里摇着蒲扇,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柜台后另有两名女子,浓妆艳抹,衣着暴露,一人收钱,一人掌酒。
柜台左侧挑起一张布帘,翼儿偷眼一望,房内花枝招展,尽是些妖冶女子,探头正往店内泼洒秋波。翼儿眼光一扫,双颊羞得老红,赶紧低下头。
果然是蛮荒边地,这种生意毫不遮掩。
再看店内食客,大多相貌粗鄙,身材健硕,多以兽皮麻布裹身。看这样子,多是些寻常苦力。
一会功夫,店家端来酒菜,摆碟之际,仍不忘招揽生意。
“哎呀,这位小哥,春华正茂,阳气冲天,吃了我家雾鳅,保管今晚像泥鳅厉害,要不要找个姐姐陪你啊?呵呵呵”
言语挑逗间,一个媚眼顺势抛来,不知有意还是无意,酥胸往翼儿肩膀上一靠。
这一靠可不得了,竟比高手发招还要厉害。翼儿哪经过这种场面,弱软若吸的感觉顿时让他口干舌燥,感到晕眩。
“媚颜柔骨,往往是蚀命毒药,此等诱惑都抵御不了,如何提升修行?”
林乐遥沉下脸,传音入耳,敲打了他一下。
“呵呵,我们歇完脚还要赶路,姑娘自去忙吧。”
林乐遥白了一句,那女子得了没趣也不懊恼,嬉笑着又去招呼其他客人。
凝沙洲蓄奴制度等级森严,富庶人家往往蓄养家奴。屋中侍女都是胖掌柜买来的奴隶,竭力招揽生意就怕晚间会挨鞭子。
翼儿受了批评,把头一低,替爷爷斟满一杯。闻起来辛辣刺鼻的麦酒,喝起来竟十分爽口。
生意火爆的酒家,家俱可以简陋,一定要有特色菜品。这家店处在三岔口,除了麦酒、雾鳅,还有女奴劝酒作陪,生意果然不错。
盘中酱牛肉口味独特,较之圆月村食材别有滋味。刚才他受不了女奴挑逗。林乐遥怕他心性受扰,雾鳅干脆不让他动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