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都是在薛涛提醒众人“乾闼婆和紧那罗均已现身会场”以后,韩夜才想起可以这么干,如此一来,敌明我明,薛涛可以帮忙观察乾闼婆和紧那罗有没有引起警觉,亦非坏事。
薛涛拿着韩夜写好的道符交给了韩梦瑶,韩梦瑶就找了个机会交给了计晨,后来秋夕、计晨二人就离场了。
估计这会儿,他俩已经配合计策去外围忙活去了……
……
灼月和燃星互看一眼,不得不佩服薛燕玲珑八面、韩夜想事周全。
而后,众人把今日会场各自对选手们的感觉都汇在一起、过了一遍,又得出另一个结论:
会场选手里,起码有六七成是友军!
灼月想起灵宝天尊曾说过,混元金斗和金蛟剪是碧游三霄的法宝,韩夜推演一番后,认为三霄娘娘是敌人的可能很小,三霄娘娘已经修炼到上仙、位阶仅次于天尊了,何必为了鸡肋般的“长生不老”来妓院抛头露面?
而灼月想起弟子们的爹娘都来了,那敖慧心、龙吉公主、大力牛魔这些人也不能是敌人,薛燕也认为灼月的直觉是对的,因为她看这些人的心,大都是赤红一片。
灼月又确认,紫天三仙女肯定是友军。
薛燕与韩夜对过信息后,确认了红尘三女侠都是友方。
蓝无瑕和广寒散人也早就是蜀山老朋友了,自不必说。
韩夜这几个人对来宾信息对得很兴奋,那就跟当年韩夜娶司徒云梦、几个人拿着喜宴随礼算人头似的,一下就把会场人物全部厘清了!
反而长乐苑还没他们这么清楚!
最后得出:
四强都是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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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谁赢了,结果都一样!
……
“那咱们还有必要费劲排练吗?”薛涛看向众人问道。
灼月一改之前的态度,反而有了一股竞艺斗妍的期待,她牵着韩夜的手对众人道:“有必要的,只是明天要变个阵,就当她们依然是我们的对手,继续表演。”
说着,灼月把手放在胸口,向大家倾诉道:“今天我很感动,看到了很多老朋友,更看到了老朋友们内在的另一面……我们过去忙于各自的事,却从没一起弄过这么大的盛会,如果不考虑这是个风月场,纯粹比拼曲艺大雅,有何不妥?又有何不对?”
薛涛点头道:“是啊,虽然鸨妈婆和鸨妈罗举办大会没安什么好心,但历代武林大会似乎也不全是坏的。”
灼月提醒众人道:“以曲会友、以歌会友,实乃‘六界无界’、‘众生平等’应行之举!比之以武会友、以酒会友差不到哪里去!这事过了,以后我们自己也可以办啊!”
韩夜紧了紧灼月的手,表示赞同和鼓励!
他已经能看到那个未来,他和魔尊重楼、大力牛魔、清源妙道真君、洪锦以武以酒会友,妻子则带着女人们以歌以曲会友。
男人聚一起做男人开心的事,女人聚一起做女人开心的事,而不是一味地拉家常,非常好!
灼月一番话,说得燃星、薛涛和韩梦瑶也满怀期待了,抛开天外天的其他世界不说,在这个被众人一同拯救过的六界,的确有可能办到!
薛涛双手环于胸前,对灼月调笑道:“我的个小梦梦,你该不是顺带慈悲心又大发了吧?鸨妈婆和鸨妈罗干脆不抓了?”
灼月摇头:“必然不是。但燕儿,你和我都很清楚,今日乾闼婆和紧那罗演奏的《笑傲江湖》后半段,充满了她俩对于理想世界的向往,而我们也调查过了,在我的地盘开妓院虽不合法、也影响风气,却没出过命案。”
燃星补充道:“逛窑子的臭男人挺多,被逼良为娼的姑娘倒是极少,这离不开乾闼婆和紧那罗本人的想法,依我看,她们没准以前也被别人欺负过,所以不爱干这些事。”
韩梦瑶看向韩夜和薛涛,问:“那,哥,燕儿姐,如此说来,乾闼婆和紧那罗罪不至死,还是有劝善的机会的?”
韩夜和薛涛互看一眼,他们对于惩恶扬善也不是没有过误判,但种种迹象看来,乾闼婆和紧那罗确实罪不至死。
对于摩呼罗迦,他残忍无道、罪大恶极,自然要杀伐果断。
可对于乾闼婆和紧那罗,至多是做了摩呼罗迦奴役蛇精的帮凶,如确定二人存有良知,也不该下手过重、矫枉过正。
任何事情,都应根据自己想要达到的目标去行动,否则过犹不及。
难道不分青红皂白就把她俩杀了,然后告诉六界之士:
这就是开风月场所、搞文娱活动的下场,论罪当诛、立斩不赦!
那完了,社会秩序立马就混乱了!
有人偷根针也要处以极刑,他心想早晚一死,只要没被抓、就去当强盗算了,死前还能享受一把。
有人说错话也要处以极刑,他心想早晚一死,只要没被抓、就到处散播祸国言论算了,死前还能沾沾自喜一阵子。
有人猥亵妇女也要处以极刑,他心想早晚一死,只要没被抓、就将此女奸了囚了杀了,死前还能逍遥快活一段时间!
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
这样的例子,饱读诗书的司徒云梦也看得够多了。
所谓“法”,其实就是给这些道德上有偏差的人立的。
法不诛心,法只救人。
法只会在这些脑子不清楚的人发作之时提醒一下:
“这事再往下干,你就没回头路了,你现在回头还有机会!”
而自古所谓的“侠以武犯禁、儒以文乱法”,其实就是想说:
侠士下手没轻重!经常听了一面之词就去割别人的耳朵、砍别人的手,各自有一套惩罚标准!
就譬如水落樱在人间行侠,她的准则是“负心薄幸的男人都该死”,那么寻常老百姓稍微犯点男人可能会犯的错误、被水落樱抓到了,他们真的至于去死吗?可能要自认倒霉了吧?
而腐儒书生胡乱指点朝纲法纪、也容易误国!正所谓“书生误国”!
他们干的事情固然快意恩仇,但因为脑子不够用,往往过犹不及。
司徒云梦庆幸,六界不但只有自己,还有丈夫韩夜、亲人薛燕相陪,这才能尽量在办任何事时不偏不倚、维持秩序。
那么,韩夜和薛涛自然也同意了灼月的观点,对于乾闼婆和紧那罗,宜着重抓捕,争取令她们戴罪立功,其他的事以后再查不迟。
众人一致同意了后续举措后,就开始选明天的曲子。
薛涛一脸兴奋地端详着冷艳如冰的灼月,上去牵住她的手道:“灼月姐姐,今天和你一起演奏曲目后,相谈甚欢,我发现你是真的好!要不然,你明天主舞吧?好想看你跳公孙大娘的《剑器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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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月瞪大了蓝眸,诧异地说:“怎么又是我啊?燕儿,你不能因为我学得快,就什么都让我出面啊!说好的适当变阵呢?”
薛涛把双手背到身后、冲灼月嘿嘿笑道:“本姑娘没说让你白干啊!我也给你个惊喜呗!我很少唱这种铿锵有力的剑舞歌,你只要愿意主舞,我就主唱陪你,如何?”
灼月确实从没听姐妹唱过战歌、剑歌,一听薛涛这么说,立马就有了期待。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二女当着众人的面拉起了勾。
时候不早,眼看子时过半,韩夜建议大家早些歇息、明日排练。
他打算自己睡客厅,妻子和燕儿、妹妹睡主卧,水落樱睡次卧。
因为妻子这三人早就胜似一家人了,睡一起合适;
而水落樱毕竟是客,能不怠慢还是不要怠慢。
就这么妥当的一番安排,又被薛燕化身的薛涛搅乱了。
薛涛把夜、月二人直接往主卧里推,一边推、一边还说:“行了行了!我说叶大官人,外头的事情我们三个外人不需要你安排!你就带内人睡主卧去吧!不说好了先对她‘论功行赏’吗?”
韩夜、灼月闻言,各自脸庞微红。
燃星、韩梦瑶闻言,却纷纷乐了。
其实薛涛现在提出的事,就是韩夜内心深处最想做的事,今晚上他正是想抱着妻子睡觉,所以韩夜也不做推辞了,拉着灼月打开了主卧之门。
灼月听觉非常好,门开之时,她能听到其余三女在屏风后讨论半夜下棋的事:
只听得薛涛道:“好啦!他们玩他们的,我们玩我们的!下棋下棋,谁输了谁下位!”
韩梦瑶道:“可我哥说了,早点歇息,还是别玩了吧?”
薛涛:“你就拿他说的话当放屁吧!他怎么可能早点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