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边温情缱绻,而楚王府的另外一边。
宋浅浅红着眼看着越来越暗的天色,终于是明白,楚懿不会来。明明她都让人将她肚子里面怀了孩子这件事放了风声出去,楚王府上上下下都应该是传遍了,可不仅李氏没过来瞧过她一眼,就连楚懿也不曾来过。
不仅没来过,便是晚间的时候,还听下人议论起楚懿与那梁家嫡女在春池苑里做了丑事,还惊动了梁家的人过来,
便是此时,烟翠进了门来,瞧见宋浅浅还在窗前立着,屋子里新换上的茶盏摔了一地狼藉,心里叹了一口气,却是很有眼色地没多说,只道,“小姐,夜深了,该歇下了。”
宋浅浅没回头,“烟翠,当时楚懿明明说过不会负我,他如今为何做出这些事情?”
这几日宋浅浅的危机感极重,之前她自信自己将楚懿的身心都勾住,自信自己在楚懿心中是独一个,是其他女子比不上的,可这几日来她却是发现,她对自己自视过高了。
毕竟楚懿已经好几日没过来她的院里了。毕竟楚懿与梁宁安的事在府中如今闹得沸沸扬扬,他都不曾想过过来给她一句话。
烟翠便劝说道,“小姐,要知晓,权贵人家的公子哥儿多是三妻四妾,最是喜新厌旧,哪有什么情分可言,而且夫人也说过,楚二公子的秉性便不是那种重情分的可靠男子,这种男子跟侯爷一样,只是图一时新鲜感,若是新鲜感过去了,便是厌倦了。夫人也应是跟小姐说过,这种男子说的话一个字都不可靠,听听也便算了,能过上富贵舒心日子便行了。”
在烟翠看来,若是图情分,当初一开始便图情分去选择夫婿,当初只图的是富贵不考虑其他,如今日子富贵便可以了,不要贪图那些莫须有的情分,毕竟这世间没有两全其美之事。
这些话,宋浅浅却是听不进去,是个有自己心思的人,也并不觉得能与柳氏一般过上富贵舒心日子便足够,咬着牙道,“我要这楚王府主母的位置,要成为人上人,要独一份的偏袒跟关注,要楚懿全身心都放在我身上,我要的东西很多很多,才不会如同我母亲一样无用,一辈子只在侍妾的位置上!”
其实烟翠并不理解宋浅浅,宋浅浅与楚懿青梅竹马一同长大,也是知晓楚懿秉性好色,人并不可靠,当时也是图的富贵荣华才嫁进来,为何还试图向这样的男子讨要情分。
若是图情分,当时小姐便应该选那李府的三公子,秉性也好,是个重情分的人,可当初小姐却是嫌弃他只是庶子,而且母家无权无势,嫁过去也不能得到富贵荣华。
而且,这楚王府主母的位置,也不是人人都能坐上去的。便是说紫禁城的后宫里边也不缺样貌好看与帝皇感情甚好也为帝皇生得子嗣的妃嫔,可是这样的妃嫔能坐上后位?
答案是并不可能。能登上后位的,都是那些有手段的并且母家有所依仗的。
不仅帝皇如此,便是这些权贵人家的公子哥儿也是如此,这种出身优越的男子在感情上最为理智也最懂权衡,一个女子即便与他感情甚好,也不会成为唯一,毕竟感情对于他们来说唾手可得。
没有了你,他会有别的替代品,他有得选,有的是女子为他们前赴后继,并不缺任何一个。
还不如头脑清醒一些,少贪图那些虚幻的情爱,利用如今的宠爱给自己日后或是儿女添点依仗。就如同夫人一般,虽然并不是府中主母,但起码是受宠的。很多好东西侯爷虽然不能明面上给她,但是暗地里却是偷着给。
之前觉得她一个奴婢都瞧得清明,宋浅浅亦是瞧得清明才是,可不曾想过,宋浅浅便是这事上就瞧不清明,心里暗暗摇了摇头却也不再说话。
宋浅浅闭上眼睛,再睁眼时便已经有了主意,跟烟翠道:“烟翠,你过一趟春池苑,就道是我身体不适,让他过来一趟。”
他指的便是楚懿,烟翠心里心知肚明,但却没有再说话,只依言出了门去。
约摸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烟翠从外边回来,老老实实地禀报道,“小姐,奴婢去过春池苑里,春池苑守门的小厮道是楚懿少爷早些时间都已经外出,如今都不曾回来过。”
宋浅浅脸色白了白,这个时辰不曾回来,便是很明显今夜也不会回来了。
而今夜不回来,很明显便是在外边陪那外室,宋浅浅想不明白那外室有什么好的,要知晓她比那些寻常的女子都知晓情趣,哪有女子能及她半分?
可是宋浅浅却不知晓,她知晓男女方面的情趣,但是比她知晓这些情趣的女子多的是,比起青楼专门以勾引男子为生的那些女子,她那些勾引男子的伎俩,只能道是不入流,还尚且不能算是资本。
因为她并不知晓,所以也并不心甘,如今她满脑子想的便是如何让楚懿的视线重新回到她的身上,如何重新获得楚懿的宠爱。
当然,也很清醒,她无论如何都要保持她在楚懿心中的温婉形象,既要谋划但是必须避开楚懿,不能让楚懿知晓半分。
楚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