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她问那新兵话时,那新兵尚且还中气十足,孟挽并未想到不过短短一日时间,病程竟是进展如此之快。
也不多话,只对军医道:“那便快些拿着方子去抓药熬药吧。救命要紧。”
军医沉声幽幽叹了一声,“如今别无办法,也只可一试了。”
其实他对孟挽这方子,并无几分信心。
只是他若是不做最后的努力,也实在是说不过去。
更何况,这疫病已经在营帐中蔓延开来,若是找不到能治疗这疫病有效的方子,今日这新兵的下场,便是那数十个同样染了疫病士兵的下场,亦是这营帐中被隔离开来的所有人的下场。
无一人能逃过此厄运。
孟挽亦知晓这些。
只是事到如今,她对这方子能否治疗那新兵染上的疫病亦无半点把握。
毕竟治病也得讲究一个对症下药,她不是郎中,不知晓那新兵的具体病症,只觉得应是与上一世的疫病差之不多。如今军医不能下定论之事,她更无法下定论。
大概接下来也只能听天由命。
接下来的半日,虽是阳光依旧灿烂明媚,但营帐中却是静寂无声,偶尔不知从何处传来叹气声,似是这里面尽数被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
闲暇无事,孟挽虽是还继续躺在躺椅上晒太阳,但却是不能如同之前那般舒服惬意,而是时不时看向那营帐外边。
她所住的营帐与那新兵的营帐相隔不远,但角度问题,只能隐约瞧见营帐一角,只见偶有人面色肃穆进出,至于里边情况,根本瞧不见。
营帐外边的路上倒是时不时有巡逻的士兵,那些士兵巡逻时分,亦是全副武装,脸上亦以面纱覆盖上一层,以将瘟疫隔绝开来。
时间如同河水缓慢流淌而过,阳光越发热烈,照在身上亦发烫时,近了晌午。
晌午时分有负责送午膳的士兵将午膳送到营帐外,士兵放下食盒便不多话地走开,彼时孟挽便趁机问:“如今那染病的新兵如何了?”
孟挽眼见着士兵给她送午膳之前,亦是进了隔壁的营帐,想着他应是知晓那营帐里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