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伯是个哑巴,没有妻子儿女,稚府见他可怜,便在府上为他寻了个差事,不过是找些杂事给他做罢了,他却格外的认真,每每都要将事情完成到圆满才肯做罢。
“爹,这雪愈来愈大,你怎穿得如此单薄就出来了,你身子骨近些年越发的不好,一到了变天时,更是难受痛苦,得好好的养着。”
长卿搀扶着稚父进门,一边数落着微微咳嗽的稚父,又吩咐人去熬了一些御寒的汤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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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父一向严厉的脸露出了几分无奈与慈爱之情,以往都是他训别人,偏偏在自己女儿这里,就换了身份。
“妡妡,为父记下了,你每次总是要提醒一番,这次回来可要小住几天?你的闺房每日都有人打扫,不曾有人动过。”
见稚父想转移话题,长卿直接拆穿了他。
“治身养性,务谨其细,不可以小益为不平而不修,不可以小损为无伤而不防,父亲饱读圣贤书,怎又忘了夫子说修已以敬……修已安人……修已安百姓。”
至于小住的事情,长卿知道叶扶珩这个神经病不可能答应,便借着说都在长安中,离得不远,随时可回来。
稚父默然的看着她,又自责又心疼,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只是拍了拍她的手。
终究是他这个做父亲的不合格,才让女儿嫁给了她不欢喜的人。
“爹,我过得很好,阿珩待我也很好。”
长卿看出稚父的想法,眉眼轻轻的柔了下来,好似下了一场雨雪霏霏,她笑得温缊,眸光潋滟,看起来像是发自真心的一般。
身后的秋秋身体一动,就感受到一道锐利的目光像是要把自己扎的一身的血,她知道,那是摄政王在警告她。
长卿也察觉到了,手指微微弯了弯,示意秋秋别说话,暂时先别惹怒了叶扶珩这个神经病。
她们来日方长!
秋秋垂下头,是的,她不能冲动,阿福已经死了,如今小姐身边只有自己,要是自己也出了意外,小姐真的孤立无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