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染心想,厌恶极了这些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没完没休。
所有人都说他变了,唐染也已经有些忘记了自己曾经是什么模样。
他也曾年少轻狂,以年少之身就开始了科举考试之路,一路高歌,意气风发,和京城里的郎儿们骑马纵行,偏爱黄昏残阳落满江,拉弓猎虎雕,围着篝火纵情一醉。
十五岁那年中了探花,束发之年和而立之年的状元郎并肩游行。
真真是应了那句,春风得意马蹄啼,一日看尽长安花。
唐染知道,那个状元本是属于自己的,不过因为自己年少,皇帝怕木秀于林而折,这才以自己容貌俊美为由给了探花。
也正是因为有这个缘故在,所以才有人怀疑他以色侍人。
他十七岁成了丞相
这么年轻的丞相,闻所未闻。
甚至可以说,从古至今就他唐染一人。
如今的他已经十九岁了,不,应该说,过了今晚就二十岁,刚满弱冠之年。
他的父亲前半生是清官忠臣,后半生是奸臣,而他唐染,这一生都是奸臣。
唐染忽的觉得有些累了,曾经也想过自己弱冠之年时会是怎样过的,没想到的是那一颗颗让他麻木了的人头,是邢台上怎么洗都洗不干净的血渍,是无人理解的疲惫。
当时年少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的少年,早已回不去了。
“狗官,拿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