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嫁从夫,皇城,这辈子是回不去了,姜公子若真希望我好,就请往后不要再找我了。”林思棠起身要走。
“思棠。”姜玄祁眸色哀伤,“我怎么可能不找你,我一直都在努力,你也不要放弃,好不好?”
林思棠蹙了蹙眉,只觉姜玄祁此话甚是奇怪,只是此时不耐纠缠,“姜公子可还有别的事?”
“有一件事。”姜玄祁给对面茶盏斟了杯茶,“我的人在外面守着,十分安全,我们坐下说。”
林思棠回身看他,犹疑片刻还是坐了回去,语气冷淡,“是有关朝廷的事?那位想要我做什么”
姜玄祁一怔,转瞬明白了她口中那位是指谁,“不是,是我有件事,想要你帮忙。”
“说。”
“我遇到一件很棘手的事,需要北辰砚的印鉴拓本。”
林思棠眼神染上幽沉,审视的看着姜玄祁,“你想做什么?”
莫非,是朝廷要对北辰砚下手了?
“小事,姜家有一批货滞留在青州,被北辰砚拦了,如今已至交货之期,你应知北王府对皇城官宦意见颇深,不会轻易答应,事急从权,我只能出此下策。”
林思棠却觉得有些不对劲儿,眯了眯秀眸,“北辰砚为何要拦姜家货船,姜家往哪运货,途径青州地界?”
姜玄祁早想好了说辞,“一批应季果子,放不得几个时日,至于他为何针对……”姜玄祁苦笑,“许是…因为你我曾经的关系,让他心中不痛快吧。”
“他并非是公私不分之人。”林思棠语气冷然,“我初来乍到,能自保已是幸事,恐帮不了你。”
姜玄祁有些着急“思棠,我知此要求有些为难你,可我真的着急,只有你能帮我了。”
“那是印鉴拓本,那么隐秘重要的东西,岂是我能接触到的。”
印鉴是一个人的身份象形,就如君王印玺,北辰砚的印鉴,甚至可命令三军,别说她没有,就算有,也不会交予皇城的任何一个人。
“你不是说他待你还不错吗?”姜玄祁一时着急,反应过来面色有些赧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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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想想办法,帮我这一次,若非着急,我就是伤了自己,也不愿意让你置身危险中。”
姜玄祁说的深情脉脉,温润眸子中又带着淡淡无奈。
林思棠心中却毫无波澜,“北辰砚看我防贼一般,实在是爱莫能助,况且就算你拿到了拓本,想背着北辰砚从青州光明正大离开,亦是不易。”
“倒不如动之以情,诱之以利,或可不动兵戈谈拢。”
偷窃非君子所为,当然,林思棠只是心中想想,并不曾说出来。
姜玄祁的形象,在她心中一再崩塌, 如今好感全无,只能算是一个相熟之人了。
见林思棠一再推脱,姜玄祁面上有了丝丝不虞,“思棠,你若一直如此怯弱,我们的大事要何时才能完成?”
“你我之间有什么大事。”林思棠狠狠皱眉,怯弱?不怯弱,难不成找死吗,北辰砚不剥了她皮。
“自然是湖水边那日说的,要接你回皇城,我们再续前…”
“姑娘。”知书突然叩门,嗓音焦急,打断了姜玄祁后面的话。
“姑娘,快,快走,姑爷朝明月楼来了。”
林思棠面色骤变,来不及理会姜玄祁,扭头就走,只扔下一句,“以后莫再寻我,我也不会再见你。”
*
北辰砚迈着稳健有力的步子从马车上下来,抬头看了眼高悬的牌匾,墨眸冰冷如冬日寒雪,不带丝毫温度。
阿守倏然有一种主子想摧毁了明月楼的错觉。
“公子,他上来了,我们也快走吧。”二楼雅间,小厮眼见着那一身肃杀之气的尊贵男子抬步进了明月楼,紧张的回头唤还在品茶的姜玄祁。
“急什么,青州总归是朝廷的地盘,我身为世家贵族子弟,他还有胆子杀了我不成。”
姜玄祁不疾不徐,清润眸中浮上阴鸷。
妻子同外男私会的男人又不是他,北辰砚都有脸来,他怕什么。
神勇将军如何,天之骄子又如何,在女人上面,他不还是输给了他。
姜玄祁眸底不可抑制的浮上得意,偏头看向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