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细思,二弟故意隐瞒歹人出自皇城,应就是为了维护思棠,那他从张郡守府回来就关了她,不就是意味着,那件刺杀,林思棠或也有所参与吗。
可为什么呢,二弟对她那般好,她同母妃亦都不曾为难于她,她为何要帮皇城害二弟,为了她母族吗?
“罢了,你去外门候着,二公子回府,让他到小花园一趟,就说我有要事寻他。”
她相信,二弟做事自有他的考量,还是不惊动母妃先问清楚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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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走后,林思棠窝在屋中看了一下午话本子。
“姑娘,时辰不早了。”正入迷时,知书出声提醒,林思棠抬头一看,天色竟已黑沉。
她倏然想起,北辰砚说她脑子就是被这些话本子看坏的,“二公子回来了吗?”
“还没有,但应是快了。”
林思棠将话本子一合,“收起来吧。”
“是。”知书上前接过,收进了一旁的小箱拢中。
“姑娘,姑娘。”知秋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姑娘,阿守派人来说,姑爷喝醉了,不省人事,让姑娘去趟小花园。”
林思棠一怔,“小花园?在外喝醉,不该从府门进来吗?怎么会在小花园?”
知秋摇了摇头,“奴婢不知,来传话的小丫鬟是这么说的。”
“何人来传的话?”林思棠一边吩咐知书更衣,一边询问。
“是梧桐苑的洒扫小丫鬟,奴婢见过她几次。”
梧桐苑?林思棠皱了皱眉,“怎会是大嫂院里的人。”
梧桐苑离府门、游廊、都不近,北辰砚喝醉,不该是门房来人吗。
“不知,许是碰巧遇上吧。”
林思棠点点头,也就没想那么多,毕竟是王府中的人,不担心会有什么猫腻。
收拾妥当,她带着知书、知秋快步去了小花园。
花园不算大,但也应有尽有,林思棠一走进去就听见了声响,是从假山后传出的,她缓步走了过去。
假山后,有一个凉亭,一套大理石所铸的石桌椅上相对而坐着两个身影,颀长矜贵的男子端坐在那,哪有半分醉酒的神态。
林思棠身影被假山挡住了大半。
她怔了怔,大嫂,她恍然明白了什么,梧桐苑的小丫鬟,是她派去的,她特意让她过来?
正沉吟着,林思棠出乎意料的对上了王氏看来的视线,一同以往的温和宽厚。
“大嫂寻我来,所为何事?”北辰砚淡淡询问。
王氏收回视线,笑容换上了严肃,“今日,柳夫人来了府上寻我,无意中说了些那日张郡守府发生的事。”
她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假山后的林思棠听到。
林思棠闻言微怔,心中那丝不安更浓烈了些许,柳夫人,果然是不安好心。
只听王氏又接着说,“那日在母妃院里,你分明说刺杀你的是一些仇家,可柳夫人说,那些人来自皇城,二弟,究竟哪一个才是真的?”
林思棠抓着帕子的手倏地紧攥,看向了北辰砚,他告诉北王妃是仇家?为什么?一种可能在心中隐隐发芽。
北辰砚沉默半晌,才低声开口,“确实有一部分来自皇城,我不想你与母妃担心,就隐瞒了下来,但如今那些人已死,从哪来都不重要。”
“那思棠被劫持一事呢?你为何不说?”王氏温和面色隐隐严厉。
北辰砚蹙眉偏过头,“人又没事,说那些不过平添你同母妃担忧。”
王氏叹了口气,“二弟,我知你运筹帷幄,什么事都心中自有章程,可我与母妃虽为女流,却是你的家人,难免为你担心挂念。”
“柳氏还说,当日,你为了救思棠,险些以命换命?可有此事?”
北辰砚缄默片刻,才淡声开口,“她是我的妻子,护她周全,乃我应尽之责!”
王氏闻言往假山处看了一眼,点了点头,“所以,那日你说你关思棠,是因为她善妒,不让你带舞姬回府,也都是假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