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子的嘴,一个比一个损,李烨气的咬牙切齿。
“你最好尽快动手,否则等…”
“等你那三千兵马来吗?”
北辰砚似笑非笑,“可惜,你那些兵还没出营地,就被我给摁了。”
李烨闻言,面色大变,“他们都乔装打扮过,你是如何知晓的?”
北辰砚眼中浮上轻视,“这是青州,我北王府盘亘在此十数年,你以为没有我的默许,你能带兵马混进来?”
李烨面色惨白,原来从一开始,他就成为了北辰砚眼中的蚂蚱!
可他心中不甘,“既如此,你为何还放我进青州?”
北辰砚闻言笑而不语,只抬头看了看天色,“想必李郡王不知,我娶妻了。”
李烨眼皮一抽,嘲讽的说,“西凉上下皆知,毕竟北二公子乃皇上赐婚,还是夺人之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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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辰砚神色却没什么变化,自顾自说,“那李郡王肯定不知,我夫人心怀大义、忧国忧民、毁财纾难、自愿捐赠万两黄金前往边境,慰藉将士!”
北辰砚说着摇了摇头,“如此赤子之心的奇女子,令我心中无比感佩!”
他抬头望着天,赞叹了好半晌,丝毫没有理会李烨青的发紫的脸。
“如此义举,合该上书朝廷,昭告天下,以示鼓励,诸位大人觉得可对?”北辰砚似笑非笑的看着地上的几个老头。
“对对对,北二公子说的在理,回去我等就拟折子上奏,将贵夫人啬已奉公,仗义疏财之事上表皇上,以做天下表率。”
“嗯。”北辰砚满意的点了点头,“地上凉,各位大人起来说话吧。”
“哎,好。”几人点头,旋即看着阿守横在面前的刀,笑的比哭还难看。
“阿守,莫吓着了几位大人,回头手发抖,写不好折子可怎么办,再派杀手去,岂不是耽误时间。”
“二公子放心,我等定不会手抖,肯定能写好,不劳烦二公子再派人去。”张大人慌忙接口,心中又想着回去后定要严加防守。
阿守轻哼一声,这才收了刀退开。
几名大人站起身,如被狗撵了般飞快躲去了马车后。
北辰砚低低一笑,转而看向了快被气死的李烨,“多谢李郡王百里迢迢送来的大礼,我就替内子却之不恭,收下了。”
李烨只觉一口腥甜堵在喉头,不上不下,五脏六腑都被人紧紧攥住了,“北辰砚,你比你大哥,还要无耻!”
“那也比你无用强,幸好,我大嫂双眼明亮,不曾嫁你这么个…废物!”
北辰砚似笑非笑,李烨的理智却倏然崩溃,一双细长眼中都是阴毒,“北辰砚,我与你北王府,不死不休!”
北辰砚平视着他,语气很是平静,“那也是我们兄弟二人给你这个机会,否则你坟头草,都得两尺高。”
“你可以滚了,我虽不知我大哥为何不杀你,但既他放过了你,我自不会违背他意。”
可李烨却觉得,今日比杀了他还难受。
与北辰墨较量,最多是不敌被打一顿,可北辰砚,是诛心啊!
他觉得他此番奔波就是一个笑话,和镖局没什么两样,就是来给人送银子的。
最可笑的是,连个屁都没捞着,平白让人得了银子,又得了名声。
“北辰砚,你以为你如此说,臣民百姓就会信吗?万两黄金,凭一个女人?”
李烨嗤笑,“就算你安排的再好,也不可能让所有人信服,还有那批出了青州关口的私盐,就是铁证,皇上一定会追究到底的。”
北辰砚闻言只淡淡一笑,“李郡王这些话,尽管拿到朝堂去说,看林太保会不会撕了你那张嘴。”
“区区万两黄金而已,你是不是忘了,我夫人嫁来时,可是十里红妆,你那话是在质疑林太保打肿脸充胖子,空做其表吗?”
李烨僵住,半晌没有言语。
他怎么忘了,北辰砚娶的乃太保之女,十里红妆嫁来的青州。
况且此事,乃是家族荣耀的大事,连带皇城林家也跟着面上沾光,林太保那老狐狸,肯定会第一时间将此事做实,怎会允许旁人质疑。
他远在千里,又鞭长莫及,就算上奏,也恐是石沉大海,若在被林太保记恨上,使些阴招,才真是血亏!
“对了,还有一件事忘了告诉李郡王。”北辰砚拖长音调幽幽的说,“方才守关口的首领来报,域江一带有水匪出没,昨日出关口的那几艘船不幸被劫,人同货物齐齐沉江,生死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