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砚眨眨眼,“你发那么大的火,是心疼大嫂,将大嫂当做亲人,亦是为了我,我为何生气?”
“……”林思棠哼笑,“你倒是会举一反三,自作多情。”
北辰砚笑而不语。
林思棠默了默,还是开口解释,“我不喜欢张言儿是真,但却不会平白迁怒于人,大嫂遭难,她有绝对的责任,至少是事件的推动者。”
“嗯。”北辰砚点头,趁她猝不及防之际,将人一把拉进了怀里,低声说,“你不用向我解释。”
他唇瓣贴在她耳廓,“思棠,方才你那一巴掌,当真是惊艳到我了。”
喷洒在耳廓脖颈上的热气又酥又痒,尤其是那辗转在肌肤上的点点温凉,令林思棠小脸通红,犹如坐在一片小舟上,随着湖水起伏而来回荡漾。
“别闹。”
“在张府我就想这么做了。”他将她紧紧拥在怀里,厮磨挑逗着。
“思棠,你今日好威风。”
“奂月,玄枫还在外面呢,起开。”林思棠一把拍开他的手,唬着脸说,“你以后最好老实些,别惹我,否则我一个忍不住,不定巴掌就甩你身上了。”
“那你别打脸。”
“……”
“公子,少夫人,到王府了。”玄枫在外提醒。
林思棠正了神色,“我先去趟梧桐苑,你先回去吧。”
北辰砚皱眉,“你脚上有伤,还是让奂月先去探探情况吧,有那么多大夫守着,应不会有事的。”
他比任何人都要担心王氏,因为那是大哥死前仍耿耿于怀,放心不下的牵挂。
林思棠摇头,“从我嫁来北王府,大嫂就对我很好,我要亲自去看过才能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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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是青州第一个给予她温暖之人,所以今日,她才会控制不住的发火。
北辰砚扶着她下了马车,林思棠带着奂月,直接去了梧桐苑。
丫鬟守在门口,见林思棠来了,小声禀报,“少夫人,我家世子妃刚喝了药睡下,奴婢这就去禀。”
“不用了,我进去看看就行,不用叫醒她。”
丫鬟福身应下,掀开珠帘让林思棠进去。
一进屋,刺鼻的药味呛的人连连低咳,林思棠拿帕子遮住口鼻,就怕吵醒了王氏。
里间软榻上,王氏靠着软枕躺在上面,脸色极其的苍白,闭着的眼睫上还挂着晶莹,整个人脆弱的仿佛一碰就会碎掉。
林思棠心口被揪紧,嘴唇紧抿。
在外人面前温婉贤淑,时而凌厉摄人的她,也不过是一个二十多岁,痛失夫君的孤寡女子。
这一瞬,她有种想要掐死张言儿的冲动。
从里屋出来,她问守在门口的丫鬟,“可让旁的大夫看过了,怎么说?”
丫鬟红着眼哽咽道,“和先前那个大夫差不多的说辞,让世子妃好好歇着,喝药保胎,能保多久是多久。”
林思棠沉默了片刻,哑声嘱咐,“照看好你家主子,若有什么异动立即禀去墨香居。”
“是。”
从梧桐苑出来,林思棠长呼了一口气。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要对王氏下狠手呢,那个孩子是她所有的生机,为什么非要逼她去死呢。
回到墨香居,北辰砚正翻看着她藏起来的那些闲书,本以为她会炸毛,不想却倏然对上了她通红的眼眸。
“怎么了?”北辰砚眉头一皱,朝她走来。
“北辰砚,世子究竟是怎么死的?是战死,还是被小人所害?”
“问这做什么?”
“方才我去时,大嫂已经睡了,她大着肚子,缩在小小的软榻上,眼角还挂着泪珠。”
以往,她总难以理解她与北辰墨的夫妻情深,可那一瞬,她却突然能感同身受她的悲痛。
北辰砚眸中暗色翻涌,片刻后,沉默着将林思棠抱进怀里。
她知,提及此,他比她更心痛,二人沉默着,都没有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