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发生了什么?”林思棠面无表情的询问。
知书抿抿唇,没有言语,慌张的转移话题,“姑娘昨夜睡的早都没有用饭,想必饿坏了,奴婢这就去厨房提饭菜来。”
林思棠看着知书匆匆离开的身影,眸色暗了暗。
她起身来到窗棂前,见奂月守在门口,将她叫了进来。
“少夫人。”
“方才外面发生了什么?”
林思棠转身注视着奂月,在她审视的视线下,奂月低下了头,轻轻开口。
“公子……下了死令,不许少夫人出墨香居,也不许任何人进墨香居见少夫人。方才王妃身边的许嬷嬷来了,说是王妃要见少夫人,被玄枫打发走了,许嬷嬷生气就念叨了几句。”
毕竟是王妃,如今家中唯一的长辈,却连墨香居院门都进不来,怎么会不生气。
林思棠闻言没有说话,陷入了沉默。
他连王妃的人都不让进墨香居,看来是铁了心要圈禁她了。
林思棠转头透过窗棂看向了四四方方的小院,也不知有生之年能否解开他心结,有出府的一日。
“少夫人,公子昨夜睡在书房,哪都没去,今日一早就出门了。”奂月低声禀报着北辰砚的动向。
林思棠回过神,淡淡说,“往后这些事情不必再同我说了,让他知晓会不高兴的,以免挨罚。”
奂月心中一沉,抬头看着少夫人那双红肿的眼睛,泛白的小脸,过了一夜,发髻有些松散,零星几缕垂在胸前,有丝狼狈,却也有丝冷淡脆弱的美。
“世子妃那边情况如何?”她在窗前坐下,轻声询问。
“公子从军中带回了一位大夫,如今情况尚且稳定。”
林思棠想起了那位制作药膏的神医,心里担忧缓了些许。
“你退下吧。”
奂月出去不久,知书就提着食盒回来了,见林思棠捧腮坐于窗前的侧影,心中很不是滋味。
“姑娘,今日有您最爱的莲子粥,奴婢还在里面放了两颗蜜饯,奴婢服侍你更衣梳洗后吃一些。”
林思棠淡淡点头,起身走到水盆前净面梳洗,皱皱巴巴的衣裙褪去,换上了一袭桃红色广袖长裙,发髻也重新梳了个百合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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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书打量了眼姑娘神色,将姑爷送的一支白玉兰花簪插入了鬓发中,林思棠抬眸扫了一眼,并没有言语。
坐在桌案前,林思棠拿勺子搅动着散发着清香的莲子粥,却迟迟不往口中送。
“姑娘,是不合胃口吗?”
“没有,不怎么饿。”林思棠轻声说,还是在知书的劝慰下勉强喝了半碗粥。
一整日,除了吃饭时间,她基本都窝在软榻上看书,只是有时一页书会看很久很久,久到知书担忧,生怕姑娘会积郁成疾。
一连三日,北辰砚的身影几乎不曾在墨香居出现过,下人们也都知晓公子同少夫人闹了别扭,公子连墨香居都给封锁了,不让少夫人进出,自己也不回来。
又过两日,有些心思活络的丫鬟小厮做起事来就懈怠了不少,有些闲言碎语甚至开始不避人。
“这公子也不回府,少夫人也不让出去,哪家高门大户日子过成这个样子的。”
“定是少夫人又做了什么让公子不高兴的事,如今好了,公子连家都不回了,剩她一个。”
“当初我就说皇城的姑娘娇贵,不靠谱,果然,才几日就原形毕露了。”
“可公子不回府,那这墨香居同冷宅何异,咱们跟着这样的主子有什么出路,若是公子在外面在……在找一个,那府里这位不就是有名无实,也没个一男半女,往后咱们这些伺候的怕就只有被早早赶出去的命。”
几人坐在草坪上唉声叹气了起来,“不过索性公子不回来,奂月也没功夫管我们,能偷会儿懒就偷会儿懒。”
“知书,你别拉着我。我今日非撕烂了她们的嘴。”游廊拐角处,知秋气红了脸,眼睛瞪圆,只是被知书拉着,动弹不得。
“这个节骨眼上,还是不要给姑娘惹麻烦了,如此闹开,只会让姑娘面上更难堪。”
知书拉着知秋,离开了是非之地。
知秋咽不下那口气,“姑爷才几日不曾回府,她们背后就敢如此编排怠慢姑娘。”
知书沉默了片刻,才轻声开口,“姑娘娘家不在青州,在这地方本就孤苦一人,无依无靠,想在后宅中站稳脚跟,所能仰仗的只有姑爷,如今二人生了嫌隙,那些人见风使舵再正常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