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所言是她等了许久的结果,可真等来了,她心却一揪一揪的疼,好似被人攥住了脖子,难以呼吸。
“姑娘,”
“少夫人。”
知书,奂月看着她愈发苍白的面色,齐齐担心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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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林思棠垂眸折了书信,塞进袖中。
“知书,前日知春来时,说铺子里有些忙,明日你让知秋与知夏去帮帮她,还有刘婆子,她年纪大了,让知春给她寻个轻简的活计。”
“那姑娘呢?”知书问,“她们都走了,谁来照顾姑娘?”
“不是还有你吗?”林思棠回头冲她笑笑。
“奂月。”
“奴婢在。”奂月应了一声,
“天儿冷了,世子妃身子不好,你去梧桐苑待几日,看顾好念念。”
奂月倏然抬眸怔怔看着林思棠,却只瞧见了她的侧脸。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们都在太吵了。”林思棠轻轻笑了笑。
知书想说什么,被奂月拉住了,“是。”
林思棠有些累了,想躺去床榻上歇会儿。
知书上前挑起了床帐,服侍她躺下后就退了出去。
林思棠抱着锦被,将头埋在软枕里。
这还是北辰砚不曾离府时的被子,除了晒洗,她不肯让知书换,饶是如今天气盖着已有些冷了。
她吸了吸鼻子,好似还能闻到那人清冽好闻的气息。
是夜,一辆马车悄无声息的停在了角门,一个头戴帷帽浑身裹着黑色的女子从王府出来,上了马车。
“你家王爷呢?”女子问。
车夫小声说,“回姑娘,我家王爷安排好事宜,会在城门外与姑娘会合。”
“嗯。”
马车缓缓转动起来,林思棠没再说话,努力克制住自己想再次掀开车帘的欲望。
她想,若是来时知晓她会心悦北辰砚,她一定会对他很好很好,一定不会作,才算对的起如今离开时的痛心。
“姑娘,少夫人。”浓稠的夜色响起两道熟悉的声音。
马车缓缓停下,两道身影窜进了车厢。
林思棠面色微变,“你们不是睡了吗,怎么会在这?”
她还特地给二人燃了安眠香。
“姑娘,您要走,怎么可以不带上奴婢呢。”知书哽咽的说。
“奴婢答应了公子要寸步不离。”奂月也说。
“下去。”林思棠语气微沉,“我不是给你们派了活计吗,你们得留下,照顾好北王府与念念。”
比起生死不知,能少一个是一个。
“不。”知书摇头,“奴婢是随着姑娘来青州的,如今姑娘要回去,怎么能扔下奴婢一个人走呢,除非姑娘杀了奴婢,否则奴婢不会走的。”
她眼神决然,林思棠叹口气,看向了奂月,“你是北王府的人,还有玄枫这个牵绊,不该跟着我离开,快回去吧。”
奂月摇头,“您嫁给了公子,就是奴婢的女主子,少夫人,您别赶奴婢走,奴婢虽没什么才能,但遇上危险时还有一条命在,可以替您挡一挡。”
“你就不觉得我是因为北王府倒台而要私逃的?”林思棠问。
“您不会。”奂月红着眼,“少夫人满心都是公子,定不会离弃,您定是有什么苦衷才要离开。”
林思棠垂眸,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我要跟安王回京,此去生死难料,你们跟着,很有可能会丧命。”
“奴婢不怕。”
“奴婢也不怕。”奂月红着眼,“奴婢一定要护着少夫人,等公子来接。”
她们不懂时局,不知林思棠所想,却下意识信任依附她。
“车夫,启程吧。”林思棠说。
马车轱辘再次转动起来,一个时辰后,以游商的身份顺利出了城门。
奂月掀开车帘回头看了一眼,轻声说,“孟公子一定会被公子扒了皮的。”
马车又在颠簸的小路上走了两刻钟,最后在一处峡谷停住。
“你来了。”温润清雅的声音在寂静的夜色中很是动听。
“嗯。”林思棠淡应一声,说,“别忘了你答应我的。”
“放心,这个时辰,辰砚应该已经收到消息了,朝廷派来的兵力十日内就会到。”
车帘掀开,林思棠秀美的眸子定定望着北承安,“短短时日能在南齐与朝中搅弄风云,翻云覆雨,安王也并非旁人眼中所见那般游手好闲嘛。”
北承安垂眸低笑,“过奖,身后有人相助,做起事自然事半功倍。”
“安王口中的身后有人,不知是朝中哪位高官?”
“等去了你就知道了。”北承安移开视线,吩咐队伍即刻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