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清幽寂静、门可罗雀的街道，由于妖族一系列的动作，变得愈发冷冷清清、空空荡荡了，以往还能偶尔瞧见几个行人的身影，如今却是整日里都难觅踪迹。

这使得顾大夫那本就不算忙碌的生活越发闲适起来，就连平日里需要精心照料整理的药柜上的各类珍贵药材，他也渐渐疏于打理了。

而每日必做之事，则变成了不厌其烦地督促着方凡努力学习晦涩难懂的药理知识。

如此这般的状况，竟然足足持续了约莫半年之久。

长时间的冷清致使这条原本生意就不太兴旺的街道，一下子又减少了一多半的店面。

昔日那些商铺纷纷关门大吉，只留下一扇扇紧闭的大门和空荡荡的招牌，徒增几分凄凉与萧索之感。

历经这漫长的半年时光，曾经也算是闻名天下的方凡，也算是将最基本的药理知识熟记于心，对于复杂精妙的人体经脉走向更是了如指掌。

然而令人无奈的是，尽管他理论知识掌握得极为扎实，但却始终缺少实践的机会——没有真正的病人愿意找他看病练手。

至多也就是周遭的街坊邻居们偶尔有些头疼脑热之类的小毛病时，才会登门请他前去瞧上一眼。

至于那位顾大夫，那就更指望不上了，别说是亲自出手诊治病人了，哪怕是有心想要传授给方凡几招独门绝技的机会都不曾有过。

对于此事，按照顾大夫的话来说，那就是他与那些病人没有缘分，强求不得。

就这样，随着周围的街坊邻居们陆续搬走大半之后，方凡就连头疼脑热这样的小活儿都很难接到了。

方凡眉头紧锁，目光一副满脸忧虑地凝视着顾大夫。

对面那家铁匠铺至少偶尔还能外出招揽些零工杂活，勉强能够维系最起码的生计开销，然而，反观他们自家经营的这间药铺，却是门庭冷落鞍马稀，连一个铜板的进账都不见踪影。

长此以往，这药铺距离倒闭关门怕是不远矣。

顾大夫察觉到方凡投来的那道忧心忡忡的视线，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没好气道。

“有啥好愁眉苦脸的？就算真亏本，那也是亏我的钱财，与你又有何干？”

方凡重重地叹了口气，无奈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