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会出汗?张耳心里发紧,他的确有些紧张,自上次和申阳于关中分开后,至今已有六七个月未见,曾经的臣属关系已经并列为王。
如今一个依旧为王,一个已经是亡国之人,见到后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申阳,是否该质问在他恒山国有难时为何不来相救,可此时他又忍不住问自己,甚至在替申阳回答,恒山国名为恒山实为赵国,强大如恒山国尚且不敌陈馀和齐的联攻,河南国兵少将寡,最原始的兵马还是从钜鹿解围之后所率的一支赵军而已。
三川大地经过大战之后,很难在数月举起一支彪悍而数量可观的河南军,三川大地经过秦的征招以及与诸侯的作战,已经十户中有五户没有青壮男丁。
如此怎么援助他张耳。
是不是张耳该拿自己的境况劝说申阳,避免落得与其一样的悲凉,降虽为亡,总比国破人亡要好。
晚霞行万里,疾风摇青竹。
陕县令领众吏小心翼翼的向汉王刘邦传达问候,向刘邦献媚。
汉军暂停在城外一片空旷的原野上,一条曲径通幽的小路向着远方的村落延伸而去。
那星星点点的村落如同镶嵌在彩色细带上的宝石,此刻乌压压的人群被游徼带领县卒挡住。
泥土沾着他们的衣襟,深深的褶皱雕刻着他们的岁月,此刻他们的脸上隐现怒意,可还是有一丝畏惧,畏惧映在他们眼眸中的剑、刀。
“汉国之王,岂能任由泥土野民所靠近,痴心妄想。”
这些求盗卒手中的长剑让他们未敢轻易迈出一步,然这些相对国人而言的野人,即隶农、自由民、猎农等脸上的怒意已经无法自控的溢出。
掌头握的咯咯作响,牙银几乎咬出血来!
这些求盗卒冷眼看着他们。
乡三老看不下去,走向前说道,“若等当去缉盗,为何阻拦百姓拜见汉王?”
作为乡三老还是颇有地位的,从等级上来看是平级的,乡设三老,有秩、畜夫,游徼,但实际上三老的地位较高,掌管教化并可推荐优秀子弟为郡县吏,有时啬夫,游徼皆为三老所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