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件东西可是他精挑细选出来的,他是没看出来哪里假。
先拍了拍那堪称巨大的青花大罐,图乾道,“别的咱们都先不看,就说这么大的器形,两件就把桌子占满了,在古代是烧不出这么大的器形的,烧都烧坏了。
所以咱们在市面上根本看不到这么大个东西。更何况,这烧的还是瓜棱罐和……巨型梅瓶。
这纯臆造啊。
我们要知道,没个器形的诞生,是用来干什么的……”
看老范明显不服,要开口争辩,图乾摆手,“当然,我这么判断,也并不单从大小这一点上。也兴是我没见识呢,对吧。
咱们先肯定,这两件东西,光感釉色做得都很到位了。也不怪莫老哥含糊。
这种基本功做得扎实的高仿,咱们分析,也要从深层次来看。
先说这个青花刻花的瓜棱罐。
青花刻花技术,在明清比较成熟,也不算太少见。
但一件青花刻花器物上,青花与刻花一定是有主有次,且层次分明的。
莫老哥你看这瓜棱罐,青花的花与刻花的花,搅在一起,远看还好,近处细瞧,就显得很乱,丧失了美感。老匠人是干不出这种瞎活的。
这也是臆造品常见的一种错误,为了显示古,而刻意地去堆叠特征和技艺,结果就是画蛇添足,不伦不类。
您回头啊,翻翻资料,看看样例上面青花与刻花的配合,再对比这件呆货,一下子就明白了。”
莫其荪看着瓜棱大罐,不住点头,确实如图乾说的,纷繁缭乱,主次不分。
范教授虽然也意识到了不对,但嘴上却不接受图乾的说法,
“老莫,这小子说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啊,这你也信。他连底款都没看,一点都不专业好吧。”
图乾笑,心道我不看是因为用不着看,这么大俩家伙,翻来翻去沉不沉啊。
没理会老范,图乾继续道,“咱们再说这个巨型梅瓶。
这个就有意思了,青花枯枝喜鹊图梅瓶,它仿的真品,现在就在治市博物馆展出呢。我刚从那边回来。
对比着看……哎,也不用对比,您看这几只喜鹊,一个个呆滞无神。每一只都感觉是是贴在树上,而不是站在树上。枯枝树干也画得很生硬。”
听图乾这么说,莫其荪仔细看,五只喜鹊还真像没有生命的死物一样。
“小图啊,你去治市玩了啊,听你这么说,我都想立刻去治市博物馆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