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先生分明是事出有因。”
“即使事出有因也不该伤害他们最重要的人吧。”
“可是先生…”
沈一正摆了摆手。
这是一件很难算清楚的一笔账。
人世间一直都是如此,糊涂一些也许能活得更快乐。可很多人还是不够糊涂,他们的道德感很强,边界感很强。只要是伤害他们身边的人,他们一定会奋起反扑。
就如沈一正也是如此。
当年他年轻的时候,身边死了太多人,而那个人站在高处,告诉他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想要追求理想和欲望。
想要改变宿命。
所以那人杀死了很多人。
就如现在,他想杀死那人,所以布了一局又一局,利用了曾经这么信任他的姜楠和商归。
或许那个人的视角,他在某种意义上是对的,他或许也是无可奈何。
就如现在的沈一正,知道他目的的人,同样是与他说:“你也是无可奈何啊。”
可,真是如此么?
站在视角的另一边,商归和高萱,就如同曾经的他一般。走在他来时的路,与那人作对的他一般,与他作对,守着姜楠的平安。
……
“禇离还在外面跪着?”沈一正缱绻地询问。
在写字的以昉这才抬起了头,看了一眼渐渐日落西山的窗外,“下雪了?”
以昉比较内敛,是在用言语提醒沈一正,外头下雪了,要不让禇离进来坐,别让她再在外面跪着了。
“傻姑娘,她进来就必须入局,你真的愿意?”沈一正反问。
以昉瞧了一眼纸张上她学了很久,故意写成小孩子刚习字的歪歪扭扭字体,“那还是算了,让她继续跪着吧。”
沈一正抬手轻轻一点以昉的脑袋,“以昉真是长大不少。”
……
……
义王府。
天色渐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