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研究了半宿,最后发现实在是没有办法,便也只能暂且作罢。
厉天心打着哈欠回去补觉,洛青衣看了江然两眼,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闭上了嘴,准备回去休息。
叶惊霜本来也想回去,但是刚走两步,忽然反应过来,一拍脑门:
“时邈那边的事情,还没解决呢。”
江然点了点头,昨天一回来就研究晚上抓释平章的事情。
时邈这边确实是还有一个心腹大患,释平章都看不出什么玄虚,江然也不能大意。
至少,也得查探一下虚实。
看看究竟应该如何处置才好。
当即两个人顾不上休息,就赶紧去找苏婉仪。
将事情如此这般的一说。
苏婉仪便点了点头。
她昨天晚上也见过江然找释平章,给时邈探查虚实。
更从那轿子里的人口中知道,江然修炼的是造化正心经。
虽然不知道江然是如何练成的,但叶惊霜其实没说错,这般算来的话,江然跟丹阳剑派是有着极深的渊源的。
而造化正心经,有万邪不侵之能。
倘若时邈当真有恙,释平章都看不出来,那江然出手,正是求之不得。
此时房间之内,时邈在江然跟前盘膝而坐,江然两手抵在她的后背之上。
内息流转,缓缓渡入。
造化正心经的内力和时邈体内剑气一触,果然未曾有丝毫波澜。
反倒是有一种如鱼得水之感。
以时邈的内力为引,江然借造化正心经的内力,于她体内不住游走。
心神逐渐沉浸其中……
倏然,江然睁开了双眼。
两者的内息于时邈体内,好似滚水。
时邈双眸展开,眸子里全是血色一片。
正要发作,江然已经伸手将时邈推的正面朝向自己,屈指一点,印在了她的眉心之上。
时邈双眸刹那恢复清明,继而脑袋一歪,昏迷过去。
一旁的苏婉仪等人都吃了一惊:
“果然还有暗伤!”
苏婉仪则看向了江然:
“江少侠,这是……”
江然眉头紧锁:
“方才初时一切顺利,但是当我细查时邈内力的时候,却发现,在她的内力之中,藏着一抹极为阴冷的力道。
“若有似无,仿佛已经跟自身内力融为一体。
“我尝试为其剥离,也曾以造化正心经的内力回护。
“却没想到,一触之下,便遭到了反噬。
“如今却是不敢轻动了。”
江然自己倒是无妨,他内功深厚,所处又是时邈体内,不是自己的主场。
纵然这内力如何‘跳脚’也伤不到他。
却担心这对时邈来说,会有极大损伤。
苏婉仪眉头紧锁,叹了口气:
“时邈所修的乃是我丹阳剑派的不传之秘【丹阳舍身剑】。
“此剑最重心境,时邈资质非凡,更是小小年纪便已经跨入了剑境。
“若是一切顺利,将来是可以委以重任的。
“可能也正是因为如此,释平章的魔功对她影响太过巨大。
“既然她内息之中,确实是还有隐藏……那我这边却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了。”
她的话说到这里,微微一顿,又抬头看了江然和叶惊霜一眼:
“释平章的事情,本就需要回师门禀报。
“如今时邈这边又不太安定。
“我打算先走一步,带她回师门求助于掌门师伯。
“江少侠,惊霜,我在这里先与你们辞行了。”
江然和叶惊霜点了点头。
叶惊霜轻声说道:
“苏长老一路保重,时邈之事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苏长老随时传书与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有心了。”
苏婉仪点了点头,又看了江然一眼,笑着说道:
“江少侠若是今后有暇,可来我丹阳剑派做客。
“鄙派上下,必然扫榻以待。”
江然也点了点头:
“若是将来有机会的话,定会前往丹阳剑派叨扰。”
苏婉仪一笑,说了个‘一言为定’之后,便去张罗弟子,准备启程。
时邈这边也没有昏迷太长时间就醒了过来。
苏婉仪本想找个软轿,让几个弟子抬着她走,毕竟虽然自外表上看不出来,但实则她其实是受了伤的。
只是时邈不乐意坐。
众人也就由着她了。
丹阳剑派离去,其他四派自然要前来相送。
这江湖太大,此一别再见就不定什么时候了。
便只好约定,两年之后,五派剑会之上再见。
此后就目送丹阳剑派,渐行渐远。
第二个提出告辞的则是青松剑派。
要不是没有时邈的事情的话,他们恐怕才是第一个走的。
临去之前,古怀空难得的对江然发出了邀请。
希望他以后有时间,可以去一趟青松剑派做客云云……
说法其实跟苏婉仪差不多。
只是古怀空这人总是冷着一张脸,不苟言笑。
看上去就好像是要请江然去的青松剑派寻仇一样。
江然也点头答应了下来。
余下流云剑派,云山剑派和水月剑派都不着急走。
江然就老实不客气的让他们帮忙跑腿,置换银钱。
把从孙家庄密室之中弄来的金银珠宝,基本上全都换了之后,就留下了两件珍品,连带着银票打包在一处。
花了五十两银子,请程天阳将这东西送到苍州府,交给刘文山。
程天阳哈哈大笑,表示天阳镖局一诺千金,绝不叫这东西有失。
而云山剑派的凌不易,本来还想趁着没人,跟黄轩大战三百回合。
却被自家师弟,生拉硬拽,捂着嘴就给拖走了。
临走前又发出了‘呜呜呜’的狠话,可惜,还是一个字都听不懂。
最后走的是水月剑派。
阮玉青在离去之前,鼻子总算是彻底大好,临别之际还不忘偷偷瞪了江然一眼。
显然还颇为记恨这鼻子重伤之仇。
她们所行方向,却又跟云山剑派他们不同,这一趟她们除了寻找释平章之外,也是想要历练一番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