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岂有此理,脏煞人也!”
众人对视一眼,纷纷忍住笑意,该打扫打扫,该收拾收拾,还有的往那大锅之中添水,免得给煮干了。
待等诸事了结,这才纷纷消失于人前。
只等着下一波倒霉蛋的到来。
而到了这个时候,慢慢地来的人也就多了。
这些人有的老老实实的寻一个地方坐下,等着大会开始。
也有人想要捣捣乱,干点什么事情,结果不等真个出手,就被百珍会的人给拦了下来。
根据情况大小做出处理。
太过分的,比如要往锅里尿尿那位,就直接废了武功,扔到了落日坪下。
寻常一点的,倒也只是教训一番,让其不敢妄为也就差不多了。
有趣的是,还有那种彼此为仇敌的。
一人先来,闹了点事情被百珍会给教训了,待等仇敌一到,便挑唆其人闹事,待等百珍会的人出来将对头教训一顿之后,这才抚掌大笑。
总归来讲,随着东方日出,这小小的落日坪便开始热闹了起来。
最开始到处都是空座。
慢慢的,坐席就开始不够用了。
后来者有的站在当场,有的席地而坐,有的飞身到了山崖之上,居高临下,也有的就挂在树上,待等江然现身。
只是这坐席位置,也是争得厉害。
来得晚,武功高的,看前面有个无名小卒端坐,成为了那座上宾。
当然便不能愿意,我武功高过你,江湖名声高过你,你凭什么在这里坐着,而我只能站着?
其后多数矛盾,也都是因此而起。
至于一些成名的江湖高手,以及江湖门派的人到来之后,倒是不用多说,便有人让开了座次。
有的人是为了示好,有的人则是形势所迫。
日头一点点的拔高,整个落日坪上,逐渐的人满为患。
但是江然一直到此时,仍旧未见踪迹。
“这江然怎么还没来?”
“就是,这都什么时辰了?就算是爬,也该爬过来了吧?”
“该不会是路上被人围追堵截?不等上山,焦尾就被人给抢了?”
“哎呀,不好,这岂非让我等,与这十二天巧,失之交臂?”
“放屁,那江然自三水县开始,便带着这焦尾横跨江湖,一直来到这长青府下榻在栖凤山庄之内,这焦尾都好端端的被他背在身上。
“又岂能到了这会,方才被人抢了?
“更何况,其人有血刀堂护身,轩辕一刀可是好相与的?栖凤山庄也绝非泛泛之辈,有他们在,谁敢强抢焦尾?”
“这件事情说来倒是咄咄怪事,血刀堂行事素来霸道,却不知道为何竟然跟这江然结缘。
“彼此前后,好似一家人一样,谁要敢当着血刀堂弟子的面,辱及江然,便好似骂了他们的亲生父母一样。
“恨不能不死不休啊!”
“这件事情,我也听说了,而且,我还听说了一件江湖奇闻。
“说是这血刀堂堂主,轩辕一刀前辈,拜了江然做师父!
“也不知道这传闻如何发出?真就不可思议!”
“这件事情我也有所耳闻,传的有鼻子有眼的。
“而这事情的开头,好似是在一个叫做秋辞驿的地方,轩辕一刀前辈和江然比武,却被江然一刀折服,从此甘心拜师,侍奉于江然左右!”
“放屁放屁!轩辕一刀是何等样人?
“放眼天下,又有什么人会被血刀堂放在眼里?
“这江然就算是学了当年名震江湖的惊神九刀,也未必能是轩辕堂主的对手,更何况拜师?”
“你这话可别说太早……听说大先生已经亲口说过,江然所学的刀法,正是惊神九刀。”
“这不可能,当年闻人天纵死后,这刀法便已经失传了,又哪里能有传人?”
“这江湖上的事情,并非是你没遇见到,便是不作数的,你以为你是谁?武林盟主吗?”
“老子不是武林盟主,但却知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你放屁!”
“你找死!”
“我杀了你!”
“来啊!”
人一多,话就多,说着说着,就是话不投机。
江湖中人话不投机,自然是拳脚说话,最后叮叮当当打成一片,各自鼻青脸肿之后,这才算是消停。
江然负手而立,站在高崖之上,混迹人群之中,看着这乱糟糟的品茶赏琴大会,轻轻摇头:
“品茶也好,赏琴也罢,他们其实都不在意。
“更在意的是如何才能够得到焦尾。”
唐画意在边上打了个哈欠,瞥了江然一眼:
“你昨天晚上,有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情?”
江然纳闷的看了她一眼:“你指什么?”
“你明知故问!”
唐画意虽然之前胆子很大,敢在秋辞驿的时候,跑到江然的房间里跟他一起睡。
可实际上,那也是因为秋辞驿的分为太过诡谲。
相比起和江然一起睡,更害怕让她一个人在那种环境之下睡觉。
栖凤山庄安稳至极,自然是不能随随便便跟江然同塌而眠。
此时自然是免不了小小的质问一番。
江然摇了摇头:
“我可没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倒是你……一杯酒就倒也就算了,这一晚上我都不得安生。”
“我……对你做什么了?”
唐画意吃了一惊,难道自己酒醉之后,借酒装疯占了江然好大的便宜?
可惜啊,昨天晚上的事情模模糊糊,都想不起来了,这让自己以后如何回味?
“你啊……放屁咬牙打呼噜,一样你都没落下,这不奇怪吗?”
江然笑着说道:“你放屁的声音特别大,你知道吗?”
“你!你红口白牙辱人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