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就好。”
颜无双轻笑一声,看向了江然:
“却不知道,江少侠是打算先比武还是先论音律?”
“若是先论音律,只怕武功高强之辈,心中不服。
“若是先论武功,那精通音律的江湖同道,未免郁郁。
“然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二者之中,只能取其一,故此,江某欲先舍音律而就武学。
“因为无论如何,最终想要护住焦尾,仍就是得凭借自己的一身武功。
“只盼着此次擂台之上较技,不通音律的,就莫要登台了。”
江然轻声开口,伸臂一引,看向了落日坪中间的一处空地,只不过此时这空地之上也站满了人。
江然苦笑一声:
“还请诸位稍微一让,这是江某留下,准备用作较技之用。可不是拿来当看台的……”
这话一出口,空地之上的江湖人纷纷脸色发红,连忙飞身而起,宛如林中受惊的飞鸟一般,四散而去。
“好了,诸位之中自认音律,武学具备者,可自行登台交手。
“不过,刀剑无眼,拳脚无情,还望各位手下留情,点到为止!”
江然这话说完之后,忽然一挥手,将那盒子打开,再一引袖,焦尾琴顿时自盒内跃出,被他稳稳的拖在掌中。
其后环目一圈,又是轻轻一抖手。
焦尾琴微微巅起,就见江然袍袖一扫,焦尾琴顿时哗啦一声,破空直奔那山岩而去。
“哎呀!”
眼见这一幕发生,在场无数人心惊肉跳,只道这江然丧心病狂。
嘴里说的好好的,其实是想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将这焦尾琴毁了,大家鸡飞蛋打,谁也别惦记!
有心人想要阻拦,可那焦尾好似离弦之箭,又如何能够阻挡?
就听哆的一声响,焦尾便已经嵌入那山崖岩壁之上,入石两寸半,琴弦不颤不惊,竟是没有丝毫的震动。
“这……”
整个会场之中一刹那起了一片的倒吸冷气之声。
江然感觉这空气好似都热了几分。
却是这帮人根本就没有想到,这江然竟然有这般高明的武功!
这挥手之间,将焦尾琴打入岩壁之中,好似打进了一块豆腐里。
这绝非大力出奇迹那般简单。
就从这焦尾琴没有半点损伤来看,江然力道之强,运劲之巧就已经远胜在场绝大多数人。
“焦尾就在那里。”
江然伸手一指:“诸位,各凭本事吧。”
说完之后,他一甩袖子,将案前那人拽了起来:“你怎么说?”
那人一愣:“放……放了我……”
江然仔细端详了一下这人的面容,又伸手在他的脸上搓了搓,最后摇了摇头,甩手将其扔到了一边不再理会。
自顾自的坐下,清理了一下台面上的茶壶茶杯,便给自己到了一杯茶,准备开始看戏。
然后就见一道人影飞身到了场中空地之上。
这人落地之后,便盘膝坐下,单掌一翻,内力运出,背后顿时飞出一物,他伸手接过放在了膝盖上。
轻声开口:
“这焦尾在下势在必得,容不得诸位抛砖引玉,不怕死的,尽管上前出招!”
“燕闻歌!?”
“他竟然直接出手?”
“这般沉不住气,只怕是真的见猎心喜了。”
江然也没有想到,第一个出手的,竟然是拙琴燕闻歌。
不禁哑然一笑:“也好,总好过来个无名小卒,然后一点点的打过,那得打到什么时候去?”
正想着呢,就听得一个声音哈哈大笑:
“旁人怕你燕闻歌的七弦谱,老子不怕!”
呼啸之间,一个身材略显矮小的男子,横跨虚空而来。
单足点地,地面都是轰然一震。
刹那间飞沙席卷八方。
众人定睛一看,顿时有人开声臭骂:
“孙瘸子,你要脸不要!?”
“就是就是,人家江少侠都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得懂得音律之人,方才能够登台较技。
“你大字不识一个,能懂个屁的音律!”
“简直岂有此理!”
这孙瘸子自然不是真名字,其人真名叫孙河。
自幼便有腿疾,不良于行,虽然后来习武已经比原先好了许多,可仍旧瞒不过有心人的眼睛,能够看出他腿上有问题。
这才被仇人以‘孙瘸子’称呼,慢慢的,反倒是成了的名字。
孙瘸子环视周遭,怒喝道:
“放你们娘的狗臭屁,老子又未曾养过尔等。尔等如何知晓老子是否通音律?
“燕闻歌,早就听闻你的七弦谱看似音功,实则剑法。
“今日老子便来讨教一二!”
燕闻歌眉头微蹙,轻轻摇头:
“你既然通晓音律,那我问你,何为五音?”
“……一二三四五?”
孙瘸子试探着问道。
“是宫商角徵羽。”
燕闻歌叹了口气:“不过无妨,你出手吧。”
孙瘸子闻言也知道自己丢人了,当即怒喝一声,身形一旋一冲,整个人便好似一尊瘦弱金刚一般,裹挟风雷震震,直奔燕闻歌而来。
就见燕闻歌也不抬头,只是轻轻一拂琴弦。
嗡!
好似剑鸣的琴音,便已经倏然点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