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你个头啊!
江然对这唯恐天下不乱的小丫头,很是无可奈何。
这么多人都在呢,也不好敲她脑壳。
只能轻轻的瞪了她一眼。
唐画意只当微风拂面,毫不在意。
江然则对长公主说道:
“你重伤之身,先好好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了。”
长公主看了江然一眼,轻声说道:
“锦阳府危若累卵,你们的事情本宫不会过问,但是……事关百姓生死,还请伱多做斟酌,深做思量。”
她知道江然告辞,是有话要跟这些姑娘说。
并且不打算让自己知道。
她不在意这些,但是却在意锦阳府。
江然沉默了一下,轻轻点头,然后好似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他将进了客栈之后,就一直放在桌子上的那颗弃天月的人头拿了起来:
“公主大人,这是弃天月的人头……若是在下记得没错的话,此人赏银黄金四万两。”
长公主脸色一黑:
“一个左道庄庄主,一个弃天月……
“姓江的,你是打算掏空国库吗?”
江然眨了眨眼睛:
“这话说的,这赏银又不是在下写的。
“而且金蝉生财有道,国库丰盈,这区区几万两黄金若是就能掏空的话,那不是笑话吗?”
“没有!”
长公主黑着脸说道:
“哪怕是本宫现如今也是无钱给你。
“你想要钱可以,待等锦阳府只是结束之后,你随我回京,我自然有钱给你。”
“……公主玩笑了。”
江然无奈:
“哪怕公主身上没有这般多的现银,凭您的身份,去哪一家钱庄不也能领出八九十万两黄金的银票?”
长公主听到这话差点气笑了,再加上内伤在身,忍不住一边笑一边咳嗽……忙活的不亦乐乎,最后脸都白了,还是江然过去给她顺气,这才不至于将自己噎死。
她恶狠狠地瞪了江然一眼:
“我堂堂长公主,岂能纡尊降贵去钱庄借钱?亏你想得出来!”
“那……锦阳府的府库……”
“你想都别想!”
长公主怒道:
“锦阳府的库银每一年都有各项支出,少来少去的倒也不是不能给你。
“可是这四万两黄金……你是打算让府尹明日就上吊自尽吗?
“更何况,如今战事将起,更是用钱之时,你休要打这个主意。”
江然两手一摊: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公主是打定主意赖账了?”
“岂有此理!”
长公主一怒之下,险些坐起来,她本就有些豪迈在身,恨不能盘腿坐在床上,掐腰跟江然争吵。
结果撑了一下没撑起来,倒是扑到了因为给她顺气而坐在了床边上的江然怀里。
左右不解恨,就伸手在江然身上掐了一把。
照着本心,这一把应该挺使劲的。
可她如今手脚无力,反倒好似是在跟江然胡闹:
“你……本宫岂会赖你的账?
“你就听本宫的,待等此事结束,你随我回京……我自然会将该给你的银子给你。”
江然其实明白长公主的意思。
无非就是不想让自己走而已。
倒不是舍不得,而是锦阳府如今需要自己。
即将兵临城下,江然这样的高手能够起到什么样的作用便可想而知。
偏生江然在长公主的心里,又是一个死要钱的。
他亲口承认,财富美人便是他心头所爱。
如果这个当口,真的搜刮一番,将这四万两黄金给了江然,江然拍拍屁股转身就走……那可如何是好?
江然清楚当中玄机,却也不可能说自己不会拿了钱就走……
这话长公主根本不会相信。
人性这东西,江湖弟子尚且不太相信,更何况这长在皇家,从小见识了不知道多少尔虞我诈的长公主?
想到此处,江然叹了口气:
“好好好,依你,都依你……”
长公主闻言这才松了口气,被江然安置在床上休息。
然后就听叶惊雪低声嘟囔:
“还说他们没有关系……”
“就是就是。”
唐画意立刻点头:
“你看这又是给顺气,又是扑倒怀里撒娇……这要是没有关系的话,谁信?”
这一下哪怕长公主的脸上都有点挂不住了。
微微一红,感觉确实是不太合适。
她言语调戏倒是无所谓,真的有了这肌肤之亲,江然那‘依你依你’说的更是百般无奈,岂不像极了对待顽皮妻子的无奈妥协?
这……这岂有此理的!
受个伤而已,难道还能把自己给受丢了?
长公主不想跟唐画意她们辩驳,便转过身:
“本宫乏了,你们想说什么自己去说就是了,本宫要养精蓄锐,应付其后之事。”
“害羞了。”
“原来长在皇城里的公主,也和寻常女子没有什么区别。”
唐画意和叶惊雪的对答,让长公主禁不住咬了咬牙。
心中倒是把这两个人给记下来了。
待等有机会的……
可想到这里,却又洒然一笑,自己一个堂堂的长公主,平白的和两个平民百姓的姑娘置什么气?
越是恼怒不就越显得自己在意吗?
她摇了摇头,闭上眼睛。
江然则站起身来:
“你们随便说两句得了,小心长公主回头怪罪下来……
“走了走了,莫要打扰她休息了。”
唐画意和叶惊雪点了点头,田苗苗则一脸迷茫的进来,一脸迷茫的出去。
全程虽然话都听了,但是没听懂。
她倒是听到了‘长公主’三个字,可是思来想去,倒是没有将这人跟皇城里的公主联系在一起。
唯有一直默不作声的楚云娘心头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