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一次倒是见到了。
“只是江少侠既然来了我流云剑派,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此事说来话长……”
江然轻轻叹了口气,也未曾多做隐瞒。
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师圣亭只听得毛骨悚然。
满脸都是不可思议之色:
“天上阙竟然这般狼子野心,杀了青国小皇子,诬陷长公主。
“长公主因此被青国高手追杀,定计断流峡出手……原来江少侠是担心惊霜,这才提前来了流云剑派。
“今天晚上那个‘落落’,她是青国高手?”
这事情一波三折,着实是叫人吃惊。
江然轻轻点头:
“好在如今也算是有惊无险,而借顾前辈之事,也总算是将对方给骗了出来。
“如今诸般危机算是解除了。”
师圣亭轻轻出了口气:
“江少侠大义,为了长公主的安危前后奔波。
“我流云剑派立足金蝉多年,虽然不曾受过皇恩,却也感慨这太平不易。
“天上阙倒行逆施,青国一旦抓了长公主,或者是杀了长公主,两国之战再无缓和余地。
“此等情况,绝非我所愿见,却不知道我流云剑派于此当中可有什么事情能做?”
江然眉头微蹙,一时之间倒是没有开口。
师圣亭也不敢追问,毕竟这边正疗伤呢。
而就在此时,江然忽然轻喝一声。
床上的顾开颜猛然睁开双眼,反手一掌就拍了出去。
一股力道打在墙上,吹动床幔波澜起伏,层叠无穷。
足足过了十余息的时间,方才将这股力道彻底送出。
就听江然问道:
“前辈感觉如何?若是还有问题,趁着你们彼此借这一丝气机相连的当口,可以再做调整。”
“不必了。”
顾开颜轻声说道:
“沉疴尽复,绝心经的掌力已经不复存在。
“你可以将他放开了。”
江然点了点头,一甩手将其扔在了地上。
刚一落地,那赵讳便忽然睁开了双眼。
飞身而起,就要从窗口跳出。
可没等来到窗前,便已经闷哼一声,口喷鲜血跌在了地上。
他愕然回头看向江然:
“你对我做了什么?”
“前辈言重了,晚辈也未曾对你做什么。无非就是在你的经脉之中做了一些手脚,顺带着,废了你的内力,免得这绝心经再出江湖,伤人害命。”
江然轻描淡写。
师圣亭都听得龇牙咧嘴,这叫没做什么?
你还想做什么?
赵讳一时之间面色惨白:
“我和你拼了!”
然而他纵然是想要跳起来和江然拼命,也是做不到的,他现如今跳都跳不起来。
江然轻轻摇头:
“前辈稍安勿躁,也无须担心武功没了,今后无处谋生。
“师掌门于我看来,心胸豁达,有容人之量。
“纵然是仇敌,也不会真的对你赶尽杀绝。
“要不我卖个情面,请师掌门于流云剑派之内寻一块所在,为了避免旁人伤害这位前辈,就让这位前辈在一个密不透风之处休息。
“一日三餐皆有流云剑派弟子送去。
“为了防止旁人打扰,也请掌门安排弟子于门前守护。
“师掌门意下如何?”
师圣亭听前面这话,还真以为江然是打算当和事老呢。
心说这不应该啊……你废了人家,还当和事老?这年头的年轻人都这般心慈手软了吗?
听到后面这才恍然大悟。
当即连连点头:
“放心就是,定然叫这赵讳,宾至如归。”
江然笑容满面的看了赵讳一眼:
“前辈以为如何?”
“……”
赵讳气的吐血。
第一次听人把囚禁说的这般冠冕堂皇。
而且吐血不是形容,他是真的吐血了,一口鲜血喷出之后,脸色惨白,整个人便趴在了地上:
“杀……我一定会杀了你。”
江然点了点头:
“说这话的人,前辈不是第一个……料想也不是最后一个。
“只是对江某来说,每次听到这话,都不免会有些小激动。
“我天性怯懦,最是怕死,旁人要杀我,我总是得叫对方杀不得才好……看来废了前辈的武功尚且不足,这样,我再断了前辈的琵琶骨吧。”
“?”
赵讳一愣,江然便已经来到了跟前,只听得咔嚓咔嚓几声响。
赵讳只疼的满头是汗。
再回头,忽然感觉手腕脚腕一凉,竟然是手脚大筋都被江然给挑断了。
江然至此稍微松了口气:
“料想如此一来,前辈纵然是有心杀我,也无能为力了。”
说罢回头看向了师圣亭和顾开颜,腼腆一笑,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
“二位前辈面前,晚辈这般行事是僭越了。
“还请二位前辈莫怪……”
“不敢不敢。”
师圣亭连忙摇头。
顾开颜则眯着眼睛看了江然两眼,哼了一声:
“你小子倒是心慈手软,还留下了他一条性命。”
江然干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