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想象核心之中的两个人,到底已经打成了什么模样。
唐诗情也忍不住有些担忧。
到了这个位置,他们除了能够听到砰砰砰的巨响,以及时不时冲天而起的血色虚影,和从天而降的庞大掌印之外,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
而此时场内,随着烟尘落尽。
两道人影也重新呈现在了视野之中。
江然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酒葫芦,正仰头痛饮。
对面的金蝉天子少了几分最初的从容。
他的发丝也有些凌乱了,衣服上也多了几许狼狈。
站在那里,缓缓地压下起伏的真气。
就听江然笑道:
“你这武功到底还是速成,内力浑厚又如何?
“白玉楼体内有千年内力,跟本尊说,他有三招绝顶的手段。
“最后却也只用出了两招。
“陛下,你呢?
“这一番施为之下,你还能坚持多久不让体内的气血翻腾?
“你这根基本就不稳,一旦有所损伤,你从别人那里夺取到的,就得还回去了。”
“那又如何?”
金蝉天子冷笑一声:
“朕还是破了你的武功!”
“一招而已。”
江然笑了笑:
“陛下该不会以为,本尊只有这一招的力道吧?
“你难道忘了,本尊最精湛的,从来都不是拳脚功夫。
“说实话,以陛下如今的武功,倒也值得让本尊动用惊神九刀了……”
金蝉天子瞳孔一缩。
江然今日不是没有用过刀,然而他冷眼旁观的时候,便已经发现,江然虽然用过刀,但都是闲庭信步,并不如何专注。
但此时此刻却不一样……
就见江然的一只手按在了碎金刀上。
江然轻声开口:
“其实有些时候,本尊也不得不感谢陛下。
“毕竟,若不是陛下的话,有些事情本尊还做不到。
“比如说……让白玉楼这些人,心甘情愿的跑到金蝉境地,做了江湖贼子,让他们目无法纪,本尊方才能够将他们当成通缉犯,捉拿起来。
“因此,才能够得到本尊想要的。”
金蝉天子一愣,他绝非愚笨之辈,否则的话不可能和君何哉一起演了这么大的一场戏。
因此他一瞬间便已经想到了江然的所有经历。
以及他这一身,根本不讲道理的武功。
下一刻,他得出了一个结论:
“你的武功……是自那些被你抓到的人身上得来的?”
这个答案不可思议,因为这当中缺少了一个环节。
如果所有人天赋卓越,可以在跟人交手的时候,就学到对方的武功,这一点虽然叫人赞叹,却并非没有。
可江然不仅仅只是能够在交手之中,学到武功这么简单。
他能够用出大梵禅院的法相,能够施展冷月大·法的阴寒内力,却又造化正心经的道家玄门正宗……
这些按道理来说,都是不传之秘,除了秘籍和传授之外,不可能有其他途径学到。
偏偏江然都学到了。
一入手,就好似是千锤百炼一般,威力绝伦。
又有如今江然的这一番话,一个不可能是答案的答案便已经出现在了心头。
这不合理,更不现实。
却偏偏又是现实!
江然微微点头:
“本尊也不知道陛下是否知晓,我天生患有九死绝脉。
“好在天不绝我,给了我一个机会。
“不仅仅可以让我自那些被我抓捕之人身上,获得神功和内力。
“更能够借此修复九死绝脉的暗伤,延长寿数。
“而对手越是厉害,对我的九死绝脉就越是有用。
“白玉楼便是如此。
“按照正常的道理来讲,他是离国第一高手,不可能成为通缉犯。
“但是他非法闯入金蝉境内,妄想谋朝篡位,本尊抓他就合情合理。
“而这一点,不也是陛下亲口允许的吗?”
“因此,那一战之后……你又大有精进?”
“何止?”
江然缓缓说道:
“白玉楼千年内力,尽数为我所有。
“更是得到了先前未曾搜到的……楼外楼楼主的绝学。
“借此,本尊补足了惊神九刀第八刀。”
随着江然的话音缓缓传出,天空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高悬了一轮明月。
“楼外楼楼主需要借助日月通天,亦或者是晚上有月,方才能够施展这一招。”
江然轻笑一声:
“可我魔教不讲道理,本尊说天上有月,他就有月!”
月色渲染上了一层血色,随着那血色蔓延而出的,却是一层黑。
黑幕沿着天边垂落下来,就在这呼吸之间,天昏地暗,自青天白日,化为了血月高悬的夜晚。
金蝉天子的心忽然开始剧烈抖动起来。
一股发自内心的恐惧,悄然自心头流淌,继而蔓延四肢百骸。
就听江然的声音好似于耳边回荡:
“便请陛下品评一下,本尊这第八刀……
“此刀名为……月夜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