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
姜晓穗回头,瞧见怯生生站在那里的同一张脸,无奈地说:“他没事,放心吧。”
姜丹草立时露出笑脸,兴冲冲地应了一声,跑回家去。
吃过晚饭,天色还没有完全黑下来,姜晓穗找到姜老爷子打听起吴佣的情况。
“吴佣啊?这小子能干、能忍,要是换作其他时候,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不过他出身不好,注定是翻不了身的。”姜老爷子说,“吴家以前是地主,咱们大队里有不少人在他家种过地,真正受过欺压的倒没有。前几年闹革命的时候,他和他妈遭了不少苦头。吴佣一开始的名字不叫这个,他是‘庸俗’的‘庸’,大家批斗他的时候,说他应该是社会主义的‘佣人’,所以给他改了名字。别说他了,你爷爷我不也被批斗过一阵子嘛。”
那段时间人心太浮躁,现任支书之所以默默无闻不管事,也跟历史遗留问题有关。不过这些都过去了,没必要再提起。
“爷爷,听说吴佣会竹编?他家就剩他和他妈两个人,这是谁教他的?”
姜老爷子瞅了她一眼,问:“你咋知道他会竹编?”
姜晓穗笑了笑:“丹花说的。”
“这丫头。”姜老爷子皱皱眉,“他小时候被人欺负,你二爷爷心善,背地里帮过几次。他竹编的手艺,也是你二爷爷手把手教的。”
姜晓穗悟了。
原来是青梅竹马,伪师兄妹的关系啊,难怪心动成那样。
其实姜晓穗倒也不是特别头疼,要是姜丹花真得非吴佣不嫁,那就熬过眼下这几年。她现在才十六岁,等到改革开放也才二十,之后吴佣就能渐渐融入这个社会,他们自己的幸福就让他们自己去奋斗。
“爷爷,你明天跟社员们说一下。有手艺好的,可以下工后自己做了竹编,拿到竹编厂去。等回头卖了钱,厂里再把钱发给社员们。具体做啥样式和标准,你让大家问二爷爷。”
姜老爷子看了她一眼,问:“你要帮他?”
姜晓穗笑起来:“我是公社干事,带领社员致富是我的本职工作。”
姜老爷子笑起来,答应了。
第二天一早,姜晓穗和周瑞华出发前往东山大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