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瑞华接话:“你的意思我明白,如果我们租了房子,你儿子入学的事我会办好。”
乔卫东和朱秀慧都笑起来。
朱秀慧说:“那我们就放心了。早上听我表叔说,你俩有汽车,我就觉得有戏。我们那儿主要是远,但房子是新造的,住房环境比咱们这边好太多。”
姜晓穗问:“秀慧,你和卫东都是职工子弟,为什么不留在厂里接班呢?临时工又没有编制。”
朱秀慧见她亲切,话也放得开些,回答说:“我家三个孩子,接班轮不上我。本来要下乡的,卫东说嫁给他,他爸给安排临时工进厂,我就嫁了。现在他要来这边,我干脆也过来。”
乔卫东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我爸是房管科科长,我妈也在轮胎厂上班,前几年我妈把工作让给我了,我底下还有个妹妹。我妹妹是初中毕业,之前厂里规定,初中毕业能直接进厂的。今年变了,必须得中专对口专业才能进。我一个大男人,总不能让我妹出去找活干,所以就把工作让给她了。”
说到这里,他看了眼妻子。
朱秀慧笑得毫无芥蒂:“小妹也是我看着长大的,跟我们差了十岁,当半个孩子看。其实当年能留在城里,我就占够了便宜,现在留不留厂也不要紧。说句难听的,等我公公退休以后,这工作还是我们的。”
姜晓穗心里挺感动。
这年头重男轻女、自私自利的多,像乔卫东这样的人少。跟这种人做买卖,她比较放心。不过这件事还涉及到第三户人。
“卫东,要租房子那户人家是什么情况?”
“哦,他们家姓靳。靳叔靳婶是厂里老职工了,我靳哥想出国,他们琢磨着把房子租出去,换点钱好在国外生活。”
乔卫东很贴心,不等她问,便介绍说:“我们家和他们家也是几十年的老街坊了,前几年大家住筒子楼,家家户户也没点什么秘密。靳叔靳婶人本分,能吃苦,重要的是爱孩子。为了成全我靳哥,他们愿意从大院子里搬出来,搬到我家,住小小的隔间。那隔间比你们宿舍还小,苦是真苦。”
“是啊,父母怜子之心最苦,你们不也一样。”姜晓穗叹息。
车子开到轮胎厂,正好用了三十分钟。姜晓穗心底有了数,对这次的房子抱有更多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