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干心知今日之事恐怕难以善了,但他仍然不愿放弃最后的努力:“陛下,臣知罪,但若不改变现状,恐怕大商朝日后将陷入更大的危机之中。”
帝辛的怒火似乎越燃越烈,他猛地一挥手,示意宫中侍卫上前:“来人,将比干拖下去好生审问,看他是何人指使,竟敢在朕面前放肆!”
比干被宫中侍卫粗鲁地拖拽着,他的心中虽然充满了无奈,但更多的是对大商朝未来的忧虑。
感受到手腕上铁链般的束缚,比干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激愤。
他挣扎着站起身来,面对着帝辛,声音洪亮而充满力量:“陛下,臣乃是您的王叔,臣的血脉与您同流,臣的心与大商江山连在一起。臣宁愿死,也不愿苟活受辱!”
众侍卫被比干的威势所慑,原本紧抓的手臂不由自主地松开了一些。
他们彼此对视,眼中流露出犹豫和不安,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再上前。
比干趁着这短暂的机会,再次向帝辛跪下,但这一次,他抬起头,直视帝辛的双眼:“陛下,臣的一片忠心,天地可鉴。臣愿以性命进谏,希望陛下能够洗心革面,重新变回那个英明神武的人王。大商的百姓需要您,国家需要一个真正的领袖!”
帝辛盯着比干,眼中的愤怒似乎有所减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迟疑和犹豫。
他的心中泛起了涟漪,比干的话语像是一块重石,投入到了他心湖的深处。
正在此时,费仲悄然走到帝辛的耳边,低声进谗言:“陛下,比干仗着王叔的身份,意图把控朝廷,他的心思不可谓不深!陛下若是听从他的话,岂不是让他得逞了吗?”
帝辛的犹豫被费仲的话打破,他的眼神再次变得冷酷无情,怒声斥责比干:“狼子野心,你这是想篡位吗?朕今日才看清你的真面目!”
比干面对帝辛的怒斥,心中悲凉,他知道自己的忠言逆耳,但他更清楚,如果不能唤醒帝辛的良知,大商朝的未来将无可挽回。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悲壮:“陛下,臣若有狼子野心,天地不容。今日之言,出于忠心,臣死无憾。”
帝辛的声音冰冷而绝情,他盯着跪在地上的比干,嘲讽地说:“人心隔肚皮,朕怎能看到你的忠心?不如把你的心掏出来给朕看看!”
比干听到这话,心中一震,他抬起头,目光中满是不可置信:“陛下这是要赐臣一死吗?”
帝辛冷笑一声,回答道:“朕只是想看看你的心而已。”
比干的脸色苍白,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剖腹摘心,难逃一死,陛下何必……”
帝辛打断了比干的话,冷言道:“你口口声声表忠心,可朕要看你的忠心,你却拿不出来。”
比干沉默了,他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面对着帝辛的残忍和不理智,比干的内心充满了绝望。
他缓缓地低下头,声音平静而坚定:“陛下既然要看臣的心,那便请侍卫取刀来。”
宫殿内的气氛变得更加沉重,侍卫们面面相觑,他们虽然习惯于帝辛的残暴,但比干的忠心和勇气却让他们心生敬畏。
最终,一名侍卫颤抖着手,拿出一把寒光闪闪的短刀,递到了比干的面前。
比干接过刀,手中的力道异常稳定,他知道自己即将走向死亡,但他的眼神依旧坚毅。他缓缓站起身,面向帝辛,深深一拜:“陛下,臣若有二心,天地不容。今日之举,愿证明臣的忠诚。”
说罢,比干闭上眼睛,刀尖对准了自己的胸膛。帝辛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他最终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
比干深吸一口气,用力刺下——刀尖划破肌肤,鲜血迸溅,比干的脸上却没有痛苦之色,只有一股超脱世俗的坚定。
随着伤口的扩大,一道道七彩祥光自比干的胸膛中逸出,照亮了整个殿堂,宛若神迹显现。
殿内的侍卫和朝臣们都惊呆了,他们见过血腥,见过残酷,却从未见过如此奇异的一幕。
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聚焦在比干的胸膛上,那里跳动着一颗晶莹剔透的心脏,每一次跳动,都有七彩光芒流转其间,它就是传说中的七窍玲珑心。
“这这难道是传说中的七窍玲珑心?”有人小声地嘀咕,声音中满是震惊与敬畏。
“真的有这种神物存在吗?比干大人竟然拥有这样的心脏!”议论声此起彼伏,众人的眼神中流露出难以置信。
帝辛原本冷酷无情的面孔此刻也露出了惊讶之色,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那颗跳动的七窍玲珑心上,心中的贪婪之火被点燃。
费仲见状,立刻上前,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却也充满了敬畏:“陛下,这七窍玲珑心乃是天地间的至宝,传说中能消除百病,延年益寿。若是能得此心,陛下必将龙体安康,寿比南山。”
帝辛的眼中闪过一抹贪婪,这几年他的确是纵欲过度,身体早已不如往昔。
现在听到费仲的话,他心中的欲望如同野火燎原,难以遏制。
“比干,你既然这么忠心,那就把你的心取下一片给朕。”帝辛的声音中充满了命令之意,他的眼神中再无犹豫,只有对生命与权力的渴望。
比干的脸色更加苍白,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逃脱命运的捉弄,但即便如此,他依然在竭力保持着一名忠臣的尊严。
他痛苦地咳出一口血来,他的目光如利剑般直刺费仲,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屑:“费仲,你这卑鄙小人,竟然利用陛下的贪婪,煽动他走向毁灭!
你以为得到了七窍玲珑心,就能长生不老?荒谬!”
他转过头,怒视着帝辛,声音更是高亢激昂:“陛下,您真的以为,心若有伤,我还能活着站在您面前吗?”
帝辛脸色阴沉,声音冷漠:“比干,朕只是借你一片而已,有何大碍?”
比干气得浑身发抖,怒斥道:“昏君!你是酒色昏迷,糊涂狗彘!心去一片,我就死了!
你难道看不见吗?”
帝辛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他的声音如同寒冬中的刀剑,冷冽透骨:“君叫臣死,臣不死不忠。台上毁君,有亏臣节!比干,你的死不足惜!”
说罢,帝辛挥了挥手,命令道:“来人,给我动手!”
侍卫们虽然心中有所不忍,但帝王的命令如同山岳般沉重,不容违逆。他们缓步上前,眼神中满是歉意。
比干知道自己无法改变结果,但他的眼神却异常坚定,他直视帝辛,声音中充满了悲壮:“陛下,比干死不足惜,但大商朝的未来,您可曾想过?”
帝辛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冷漠,他转过头,不再看比干。
比干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他的心中虽然充满了对帝辛的失望,但更多的是对大商朝百姓的牵挂。
侍卫们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举起了手中的刀。
比干的心中再无半点希望,他深知自己的死期已至,但他不愿在这些小人面前受辱。
他目光冷冽,对着那些犹豫的侍卫说道:“都退下吧,我自己来。”
侍卫们面面相觑,最终还是缓缓后退,将空间留给了比干。
比干的双手颤抖着,缓缓伸向自己的胸膛,他的动作坚定而毅然,仿佛已经超脱了生死。
一声沉闷的撕裂声响起,比干的手臂沾满了鲜血,他的脸上没有痛苦,只有一种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