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和我说,对待敌人不能有丝毫怜悯,你怜悯了他们,就是害了自己。敌人就是敌人,不是你死就是他亡,没有第三个结局。”夏云初看着眼前的路轻声的淡然道。
张议潮明白,这话便是小初给他心中诸多疑问的答案。
“刚才我让你杀光他们一个活口都不能留,你可知是何意?”小初接着道。
“开始是不明白,后来突然想起来了。”张议潮同小初一样,双眼看着前路,目光淡然。
“是啊。一大家子三百多口的头就挂在城楼上,我爹特地带我们兄妹五人去看了。”
“早就听说你爹娘是沙州城里有名的怪人,果不其然。这种事情一般人都避之不及的,还特地带你们去看。”
听了张议潮此言,小初转头看了张议潮一眼,眼中终于有了一点暖意。
“其实我娘也想去看,但是爹不给娘去,爹说,娘可能当场发作,逮几个吐蕃兵杀杀出气,那么我们一家也要被挂城楼上。”
小初说完,张议潮“呵呵”轻声的笑了两声。
“我爹指着那些已经风干了的人头对我们兄妹五人说,你们要看清楚记清楚。这就叫任人宰割。”
“只因家中一人杀了吐蕃官吏,一家三百多口的脑袋都被挂在了城楼上。这事我如何会忘记。”
小初道:“笨牛。有时候你也不是太笨。”说完小初转头用那双透亮清澈的眸子看了张议潮一眼。
张议潮此时恰巧也正看着小初,四目相对而视。张议潮的俊脸顿时腾的火烧了起来。反倒是夏云初看着一脸通红的张议潮微微一笑,便又转走了目光,看向前路。
张议潮心中如七八面大鼓一齐敲着,震的他耳膜都要爆裂了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