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纳强撑着身子,斜躺在榻上:“难道崔钰出事了?”
“使君重病在身,无心理政,所以崔钰贪权倒不是事,问题就出在他的野心太大,他贸然杀了锦衣卫校尉檀粲,事前也不知会一声使君!闹得锦衣卫的人告到了京都,惹得陛下都动了雷霆之怒选派了兴宁郡公来梁州彻查崔钰……”
幕僚说的起兴,陆纳却听得胆战心惊!
“这崔钰怎敢如此胆大妄为?”陆纳支撑着办坐了起来。
“哎!使君您怎么起来了?”幕僚放下笔,立刻小跑着过去扶着摇摇欲坠的陆纳。
“快说!老夫不坐衙的这些时日,这崔钰究竟都干了什么?”陆纳红着眼死死用力抓着幕僚的手,吓得后者冷汗涔涔!
“使君,这……”
陆纳横眉竖眼,突然动了怒,他语气急促催问道:“你眼里还有我这个梁州刺史就知道什么都说出来,否则今日起我陆纳就当从未认识你!”
幕僚追随陆纳多年,见陆纳如此认真,也不再继续隐瞒:“属下也是担忧使君的身子,这崔钰所作所为实在是无法无天,属下怕说了使君会大病难愈。”
“既然如此,属下这就从命。从前一旦有灾情,那崔钰擅自便发布政令民间以五百两捐银者可授予国子监生之名,且崔钰冒赈骗取朝廷大量的钱粮。”
“咳咳咳……”陆纳闻言咳嗽更加剧烈,他满目震惊:“崔钰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是喝了迷魂汤?他怎么敢?”
幕僚伸出手替陆纳拍了拍后背:“崔钰从不畏惧人言,因为梁州上下早已被清河崔氏的门生故旧所占据,他身为清河崔氏家主早已把持了全州上下!而且使君把权力都交给了他,如何用人如何制定法度执行国策都在于他一人,更何况他的背后还有宋国公!”
崔钰之妹即是宋国公田洛之妻,田洛担任梁州刺史长达十年之久,崔钰作为他的舅哥自然得到梁州官员的支持。
陆纳悔不当初:“早知我就不该答应宋国公举荐崔氏为别驾,为了这个人情我害了梁州哭了百姓,背弃了陛下,辜负了陛下的信任和简拔之恩!我当真是老迈昏聩至极啊!”
“快,快去禀告钦差大臣,我要向陛下请罪!”陆纳又问:“都指挥使王铎可还堪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