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卯隐约能感受到,虽然吕蒙跟自己称兄道弟,但他们之间始终存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隔阂。
“对于荆州他有自己的谋划,此人意志坚定,不会因为我们的变动而随意改变。若是他想动手,即便我们不说,他也会行动;若是他不愿行动,别人劝再多次他也不会听从。”
听到曹卯这样说,他那有四分之三蛮人血统的儿子曹辰拱手问道:“如此一来,父亲,我们该如何行事?”
“我儿觉得当下荆州之纷乱局势,我们该如何动?”
曹辰整了整身上的衣甲,双目神采飞扬道:“那关云长在被与曹军僵持,南郡所需虑者,无非傅士仁和刘禅一童子而已。此二人今次却势同水火,乃是千载难逢之机会。”
“今次我们虽然与傅士仁有约在先,但傅士仁恐怕不会真的老实。自己的利益最终还是要靠我们自己去拿取,我们应当考虑吞下傅士仁、刘禅其中一部为最佳。”
曹卯双眼微眯:“哦,那我儿认为,这两部我们吃下哪一部为好啊?”
曹辰知晓父亲这是在考验自己,于是一甩胳膊,锦袍被震的猎猎作响。
“父亲,孩儿以为,取刘禅为上。一是因为他不过一区区童子,在荆州不能团结文武,底下人心离散。二是他虽然占据公安,但其并无军略才能,所持不过公子身份尔。”
“三则我们可以直接攻下公安以为立足之地,若是能俘虏刘禅那便最好,无论是与刘大耳谈条件,或是挟持他去往江东,或进或退就全凭我等。”
“哈哈哈,我儿甚有大略,强于那刘阿斗远甚,怕是要羡煞那刘大耳了。”
曹卯抚掌大笑,“我儿所言甚得之。然则,若是我等一心攻城之时,那傅士仁见公安危急,攻我后路,为之奈何啊?”
曹辰却是嘿然一笑:“此事父亲早有布置,无非是想考教孩儿罢了。古之大将最善藏兵,父亲深思远虑,表面上我们只有八千余人,实际上在这漫山遍野之中,父亲一声号令,能得兵一万三千。”
“更何况,这五溪之敌,蛮人甚众,只要我们舍得钱财,邀请蛮人酋首助战,再得兵数千也不是问题。”
所谓五溪蛮并不是一个族群,而是分散在武陵澧水、沅水等流域内所有蛮族的统称,包括大大小小十余个部落。
后来不断演化逐渐形成苗族、瑶族、僚人、仡伶人、仡佬族、土家族等族群。
当前五溪蛮中一部分投靠了刘备,成为荆州治下的番民,如其中汉化程度较大的沙摩柯部落。
但也有相当一部分根本不鸟官府,甚至发动叛乱劫掠汉民。
“那刘禅小儿据守公安不过四千人,听闻其为了支援关云长,竟然将城中箭矢全部运走,如此焉能阻敌?我军到彼处,一战而下之,便是那傅士仁即便真不识好歹,也悔之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