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谭氏觉得丈夫说得很道理,又推推他,“咱们是不是也应该快点生个儿子?”。
东海王一下子不困了,转身道:“咱们可以尝试,但是绝对不能在皇帝之前生儿子。”
东海王自知地位不稳,稍变化就会引起包括皇帝在内许多人的怀疑。
“哼。”谭氏背对丈夫。
东海王笑呵呵地说:“咱们可以先生个女儿啊。”
次日上午,东海王带着谭氏的一封亲笔信去见疯僧光顶。
小庙藏身于南城的陋巷里,一名谭家的奴仆带路,仍然绕了几圈才找到入口。
庙里就一间正殿,供着一尊弥勒像,布满了灰尘,原先的庙主不知所踪,光顶一个人住在里面,隔几天出去乞食一次,平时就在佛像前静坐,白日不关门,夜里不点灯,寒风萧瑟,他却仍穿夏日的单衣,从来不换。
东海王让仆人等在外面,自己走进去,站在门口,正好挡住阳光,于是往旁边让了让,总算能看清光顶的模样,于是笑道:“禅师别来无恙?”
光顶虽然不那么疯癫了,行为还残留几分怪异,只睁一目,斜睨来者,“我不是禅师,你也不是东海王。”
“呵呵,是啊,你退隐庙中,我也退隐了,退隐到朝堂,都是一样的。”
“你来找我,说明咱们的不一样。”
“这么会打机锋,还说自己不是禅师?”东海王取出王妃的信,递给光顶。
光顶仍然不睁另一目,也不起身,伸手接过,没打开,而是放在鼻孔处嗅了两下,“王妃可还好?”
东海王脸色微红,“你这个疯和尚,根本没改过自新嘛。”
光顶随手撕掉手中的信,“整个京城,自以为凭一封信就能让我帮忙的人,只王妃,她生长在谭家,如同东海王生长在帝王之家,从小自以为是,以为江湖规矩都是谭家定的,偏偏是名女子,与外人接触得少,越发自以为是,根本不懂什么叫退出江湖。”
东海王看着满地碎屑,听着光顶的话,不知是该发怒,还是该庆幸,犹豫片刻,蹲在光顶面前,想了一下,干脆席地而坐,与光顶面对面,可是不等他开口,和尚已经闭上唯一睁开的眼睛,显出逐客之。
东海王却不在,笑道:“和尚打坐的时候心里念经吗?念的什么经?”
光顶睁开另一只眼睛,“你又来了。”
“是啊,我刚刚上天跟弥勒佛爷谈了一会,他说我今天必得贵人相助。”
光顶哼了一声,东海王指着疯僧点了几下,“露馅了,和尚,修行之人辱不惊,你可没做到。”
光顶终于两眼齐睁,“好吧,被你抓到了,说吧,找我干嘛?但你别指望我会帮你,我现在就是一个普通和尚,修行不成,朋友也都疏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