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翠莲越发恼火,“你在洛阳听说什么了,居然咒我死?”
谭氏站在一边旁观,倒要看看丈夫怎么对付这位有名难缠的王姨母。
“王姨母是在试探我吧?这么大的事情,消息灵通的王姨母怎么会没听说过?”
王翠莲来之前心里就有三分怀疑,这时增加到五分,“我一个平民百姓,消息一点也不灵通,就听到你一个人在乱嚼舌头。”
“王姨母真不知情?”
“别玩花样,有话就说,这里是京城,闹起来,我可不怕你。”王翠莲有点心虚。
东海王眉头微皱,“糟了,那我就是犯下大错了,王姨母,请原谅我的无心之失,我向您道歉,您要是不满意,明天我亲自登门道歉,送上一份厚礼以表歉意。”
东海王越不想说,王翠莲越好奇、越忐忑,跟她一块来的婆子不太识趣,误解了主人的意思,插腰道:“好你个东海王,现在知道服软了,道个歉就行了?想得美,告诉你……”
“出去。”王翠莲喝道。
婆子吓了一跳,嘴上收不住,又说了一遍“告诉你”,随后满脸通红地退出正厅。
“这回能说了吧。”王翠莲明白东海王的顾忌。
东海王拱手,问道:“王姨母大祸临头,真的一点都不知情?”
“不知,我不过就是陪太后聊聊天、叙叙旧,哪来的大祸?”
“罪不在人,在事。”东海王上前一步,这是王府,他却像客人一样,“王平洋的下场,王姨母总该听说了吧?”
“削夺官职、发配边疆、永不叙用,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虽然都姓王,却不是一家人,王平洋算是外戚,我算什么?”
“王平洋说是外戚,也比较勉强吧?”
“嗯,他是后来认的亲……说他干嘛?”王翠莲有点不耐烦。
“要不是王姨母今日登门,我绝不会透露半句,可您既然来了,我不能再有隐瞒。陛下为什么要收拾王平洋?”
“他犯法了呗。”
“对,可也算不上不赦之罪,陛下之所以不肯宽容,有两个原因,一是向天下显示王法无私,就算是外戚也不能置身法外,二是……嘿,咱们私下里说,王姨母不会乱传吧?”
“当然,你去问问,我是那种多嘴多舌的人吗?”
“我相信王姨母。”东海王收起微笑,“二是提醒宫中,不要再干涉朝政。”
王翠莲愣了一会,“你这越说越远了,陛下与太后的事情,和我更没关系。”
东海王严肃地摇头,“不对,大有关系。陛下处置王平洋,是希望给太后一个提醒,可太后显然有误解,对陛下似乎心怀怨气,陛下远在洛阳,不可能亲自回来解释,唯有继续给太后提醒。”
东海王又一次盯着王翠莲,若有深意地微笑。
王翠莲心中发慌,“这还是跟我没关系啊。”
“王平洋已经被发配边疆,陛下接下来拿谁给太后提醒呢?至亲肯定不行,那只会惹怒太后,陛下也不忍心,非得是王平洋这样的人,太后比较在意,但又没到完全舍不得的地步。”
王翠莲脸色微变,“陛下……知道我?”
“陛下有什么不知道的?京城的大事小情,每天都有人报给陛下,陛下隐而不发,等的就是一个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