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煊握着李西墙的手,就像是抓着一棵摇钱树,不自觉中益发用力起来。
李西墙看得怔怔出神,揣测着师叔祖到底教了多少东西给徐小乐,突然手骨疼痛欲裂,原来是顾煊不知道在做什么白日梦,竟然狠狠捏他,激得他连忙甩开顾煊的贼爪。
徐小乐趁着鲁药师回去煎药的空,要房知县搬张桌子来。房知县也想看看徐小乐起死回生的本事,并不推辞,命衙役照办。
葛再兴突然觉得有些不对,自己只是来帮忙辨明药方,为什么好像就成了徐小乐的标靶呢?
他对徐小乐提出的理中之说颇有些怀疑,但本着医者仁心的宗旨,还是希望能有所转机。然而燕锁儿若有转机,自己岂不是又要大大丢一次人?
于是乎,葛再兴道:“县尊老爷,是否应该移入内室医治?”就算日后被人嘲笑,总好过当众丢人。
葛再兴这话说得实在不得人心。多少人就指望着看热闹呢,你搬去了内室,叫别人怎么娱乐?
房知县还没想好反驳的理由,徐小乐随口接道:“还是公堂上比较好,宽敞通风,阴凉解闷。等会可能还会有些气味,方便散开。”
葛再兴听得心口哇凉,心道:什么仇什么怨!你要这么针对我!
徐小乐却浑然不觉,叫人准备痰盂,又叫人准备马桶,指挥调度就跟在自己家里一样。他又仔细检查了一番燕锁儿的身体,发现他鼻头上微微湿润。这是个好现象,说明体内气息未绝,救活的把握还能更高一些。
“你若是能救活我儿子,我给你立长生牌位。”燕仲卿走到徐小乐身边,脸上泪痕犹在。事已至此,他也放开了之前的矜持——虽然满心羞耻,却还是希望徐小乐能够成功。
徐小乐看都懒得看他,说道:“我只希望世间庸医能少一些。”
燕仲卿脸颊肉跳,把牙一咬:“你若是救活了我儿,我以后再不行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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