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林连忙站好,道:“徐先生,这么说你是能治好他们的,对不对?”
徐小乐道:“我没有把握治好他们,但是可以让他们多活一段时间。”
阿木林被徐小乐这一停一喘吓得都不敢接话,直到确认徐小乐不会再改变口风,方才道:“全凭小徐大夫做主!只要他们兄弟二人有一线生机,我就是做牛做马也心甘情愿。”
徐小乐就往外走,道:“我包你的船也是要给你工钱,不用你做牛做马。我有些方子想不通,你划船带我去外面河上转一圈。”
一干邻居连忙分开让路。
阿木林进屋跟儿子交代了两句,又退了出来,洗了洗手才跑去备船。街坊邻里都是老相识了,即便阿木林人不在家,也用不关门闭户,就由得他们自便。这些人当然也不会在屋里久留,到底人家家里有两个痨病病人。
不用徐小乐说,阿木林也知道接下来该去哪里。他先带着徐小乐在河面上转了两圈,看起来就像是无所事事的观光客。等到靠近了饭点,河上船渐渐少了,他才划向秘密据点。
张大耳显然没想到徐小乐会来,有那么一瞬间差点感动得哭出来。
徐小乐按了按他的肩头:“听说两位壮士高烧不退?”
张大耳就点了点头。
徐小乐道:“我去看看。”
张大耳一边前头带路,一边道:“小乐,这么烧会不会烧成傻子?”
徐小乐略一沉吟:“只有活着,才有可能成为傻子。”
如果死了,那当然是不会变成傻子的。不过有些人觉得宁可傻了也比死了强,有些人却觉得宁可死也不能变成傻子,这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徐小乐一下到地窖之中,就闻到了一股腐臭的气味。这个地窖只有一个入口,兼作通风口,很多时间通道口还是封闭的,下面就算打扫得再勤快,味道也会积聚。
徐小乐皱眉道:“还是不能带上去么?这两天风声好像过了吧。”
张大耳道:“明松暗紧而已,每天晚上都有人砸门搜家,我们这儿被搜了两回。隔壁那家,有一晚被查了三回。”
徐小乐知道这也是要看街坊看人,譬如长春堂那边就没查得这么严。若是他们有能力把人送进顾家、周家那样大户人家,更是连查都不会有人查。
徐小乐没有多说,径直走向床边。两个伤者虽然还是高烧不退,但是比之前几天徐小乐第一次来的时候要好了许多,甚至还能蠕动嘴唇要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