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监院又道:“屋舍有现成的。观里在深山中有关房,是给道人们闭关用的。房间不大,一床一几而已。一间只可住一人,共有二十间。不知够不够?”
徐小乐连忙道:“够了够了,我还怕搜罗不到这么多病人呢。”他又问道:“那银子呢?”
何监院干咳一声,道:“病人住在此间,饮食从道观支出。不过药材嘛,我不知道到底需要多少银子才能撑得住,你能透个底么?”
徐小乐算了算,道:“如果我没什么进展,那么一个人十两银子就能打住了。如果我进展不错,那恐怕二三十两都还不够……”
如果没有进展,病人死得快,银子就用得少。若是真有了进展,病人存活时间长,那银子就用得多。至于在短时间内彻底治愈,徐小乐即便再乐观也是不敢相信的。
何监院微微沉吟:“这样一来就要准备五百两银子才能有点底气。”
徐小乐沉默不语。他现在诊金收入已经近乎地方名医的最高线了,也不过十两银子,治愈之后的谢仪再加十两。要想拿得更多,就需要有更高的名望,为人所认可。说到底,人家豪门也不是冤大头。
要想凑到五百两银子,那就得出诊五十次,而且还都得是豪门大户。
徐小乐想想就有些头痛,哪有那么多豪门大户请他出诊啊?
何监院看出了徐小乐的难处,道:“照理说,你肯出力已经是一桩大功德了。上真观不是子孙庙,庙产不是我说了能算的。我只能帮你在观里说项,看能否拿些银子出来做这场功德,不足的部分你还是得向城里大户们劝募才行。”
徐小乐微微点了点头,却没太大信心。他跟施济卿交好,但是施济卿自己家并没有多厚的家底,他总不能去问表姑父要银子或许可以要,但是也要不来多少。
周家是单纯的医患关系。人家客气那是为了看病,真要上门募捐,恐怕会被视作不懂道理,到时候银子没要到,还影响彼此关系。
至于赵去尘,徐小乐压根就不加考虑。这人虽然满面春风,待人接物十分有礼,但总给徐小乐一种十分功利的感觉。跟他相处,最好一笔一笔算得清楚。他不会来占自己便宜,自己也别去占人家便宜,尤其要避免银钱往来,以免难看。
这样说起来,筹钱还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