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恤心中顿时有了计较,也想好了处置的方法。
他诚恳地对井微微一拜道:“这恶贼是我派去的,竟做下了这等错事,罪在我也!实在对不住你们兄妹。”
井一进来就怒视田贲,恨不得上去掐死他,此时见赵无恤鞠礼,顿时慌了,连忙拉着妹子伏地跪拜,口称不敢。
赵无恤朝田贲一指,试探地询问道:“如今之计,唯有杀了这厮,为你们出气!何如?”
井心中十分解恨,恨不得立刻同意,但又有些犹豫。他身后的少女则默然不答,只是曲身行礼,微微摇了摇头。
赵无恤语气稍缓:“那,就施以腐刑,让他做个寺人,何如?”
方才还垂着头的田贲顿时大急,挣扎了起来,而少女,又行了一礼,却还是摇头。
赵无恤心里有了谱,他说出了最终的决断:“既然如此,我就饶他一死,但必须重罚,他的两司马之职已经被撤销,从今日起,黜为更卒,罚为城耐!何如?”
那少女这才微微点头,朝赵无恤伏地而拜。
“以德报怨,贤哉,二三子,将那贼子带来这边!”
穆夏和几名赵兵揪着田贲,按着他的脖颈,朝井和那少女低头,方才的话田贲都一一听到了,他心虚之余,别着脸不敢抬头看。
却听赵无恤又对井说道:“田贲万死难辞其咎,但事情总得解决。今日,我以赵氏卿子的身份,以成邑乡宰的职权,愿为田贲之媒,替他向你家提亲。若是愿意,你的姊妹,也就是我的姊妹!我将以士大夫淑女之礼嫁之!只愿将此错事变为喜事!”
田贲愕然,看着赵无恤,心中又是感激,又是羞愧难当。
……
在赵无恤斡旋下,事情勉强得到了解决,井虽然还恨着田贲,但赵无恤以主君身份提出这个要求,他若是拒绝,就太不知道好歹了。而且自家妹妹也已经于这厮,现如今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只望能将这事遮掩过去。
赵无恤让人将井的妹妹妥善安置,居瓦屋、食粉食、睡软榻,确保她衣食无忧,如此安抚,也好偿清他心里的自责。